但他转念一想,觉得其实这也是为了广大群众好——毕竟看得见吃不着更痛苦些。
应辞听见方拾一的下一句话,心里开出小野花,那就是后者了。
他看论坛里说啊,眼镜一架,特别欲。
应该在小法医这里也是通用的。
他微颔首,淡淡道,“听你的。”
方拾一耳朵一红,最受不了应队强势惯了又在自己面前服软。
听他的?小法医心里一荡漾。
……
“说起来,报告打好发出去了没?”方拾一惦记着自己的转部门报告,微扬下巴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应队,眯了眯眼睛,一滴薄汗从他的下巴滑落,又被应辞轻轻抿去。
“报告书比我现在还重要?”应辞微不悦地抿嘴,低头咬了口小法医的喉结。
方拾一:“……”
嗯……薅了龙须,在挨c,ao的边缘皮皮地试探。
电脑桌上,还没关机的电脑屏幕上,鼠标还停在邮件编写上,的确还没发出去。
应队心虚,且恶人先告状。
隔天一早,方法医难得穿着高领毛衣从房间里出来——除非是真的太冷,不然方法医那一抽屉的围巾能走遍晋城的深秋、严冬到初春。
秦浩见了纳闷,“天气都回暖了,怎么反倒穿起高领来了?”
方拾一干咳一声,声音还有些哑,他简明扼要地解释:“春捂秋冻。”
楚歌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睛,胳膊肘轻轻撞了撞秦浩,学着和尚那天晚上在酒店里的模样,竖起手掌,深沉道:“阿弥陀佛。”
秦浩瞬间就懂了。
他脸上微红,竖起手掌,半合眼睛,虔诚无比:“阿弥陀佛。”
方拾一看不懂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但想也知道楚歌这个娃娃j-i,ng猜到了什么,他噎了噎,没吭声。
应辞见状,出面警告似的扫了那两人一人一眼,却又被小法医踢了小腿。
应队觉得好难,替小爱人出气也是错的。
“说起来,昨天你们去水族馆啦?见到那个女鬼了么?”楚歌咬着一片面包问道。
“嗯,解决了。”方拾一微微颔首,往烘得发热的面包片上抹黄油,黄油三两下便化开,散出浓浓的奶香,应辞给他铲了一块煎蛋,蛋心颤颤的,叉子轻一戳就流出红橙的蛋液,润s-hi了黄油,勾得人馋虫都出来。
楚歌闻言有些惋惜,用不上他的剧本了。
“诶,昨天睡个懒觉就删了你出场的戏份了,太亏。”楚歌扭头对秦浩说。
秦浩呵呵冷笑,表示自己一点也不觉得亏。
演渣了大姐头的男人?他怕大姐头太入戏,把他就地办了。
一行人吃完早饭,一齐出了基地上班。
上班地点就在自家“寝室”楼上几层,不要太爽。
那天从酒店楼上摔下来的情侣验尸报告出来了,方拾一刚出十楼电梯口,就被同事们围住——
“方队方队!听说那天你也在现场?”
“凯文哥的助理参加验尸完回来就吐了!看来是个名场面啊。”
“我觉得说不定能挤上今年法医科十大名场榜首。”
“方队方队,你看现场的时候觉得咋样?”
“……”
方拾一被问得一头雾水,全程没有主语,也不知道在问什么,他听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说的是那天酒店的事情。
他失笑地拨开人群,边往办公室走,边说道:“看现场没什么感觉,不过验尸的同事得盯着看几个小时,估计是挺惨烈的。”
“方队都说惨烈……看来是真的很恶心了。”
“那可不!我听朱凯文的助理边吐边哭,还说再也不想干这行了。”
“没那么夸张吧?”
“我听说他助理说不想干这行,倒不是因为场面太恶心,主要是那两具尸体都砸得揉在一块儿,分不出面貌来了,直到验尸到后来啊,他才意识到刚剖的两具尸体是他妹妹和他妹妹的未婚夫,然后就受不了了呀。”
“???我靠,那也太惨了吧……”
“是啊……说实话,我一开始干这行的时候也特别怕,就怕哪天拉开裹尸袋,里头那张脸是自己熟悉的人,谁受得了啊。”
“那现在呢?”
“……麻木。天天六七具尸体丢给你,我眼里这些人都长一个样了。”
“人间真实。”
身后同事们的聊天还在继续,方拾一站在办公室门口听了一些,微微皱眉。
他刚旋开办公室的门把手,对门的办公室就打开了,里头走出朱凯文和他的助理,助理一副熬了几个晚上的模样,双目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