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淮想想,摇摇头。

叶奇安习惯他能不说话就绝不张嘴的风格,并不觉得怠慢,随口道:“我前两天看员工档案,你专业成绩那么好,没想过往上走走?”

邵淮转方向盘,脸在路灯里忽明忽暗,开口道:“现在就挺好的。”

叶奇安纳闷:“我听主任说去年你本来有机会去国外进修,却主动放弃了,何必呢?”

邵淮这些年性子转变不少,可是年少时的傲气与脾性深入骨髓,他隐藏的再深,偶尔也会露出端倪,叶奇安一路的话题已经让他不耐烦,此刻又不断往深处问,邵淮不悦地抿起嘴角:“……叶主任,我们未免交浅言深了。”

叶奇安像突然被人在心上踹了一脚,脸上一瞬间的尴尬,但更多的是挫败,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碰钉子。还是平日里看起来毫无脾气的邵淮。他回忆自己刚才的几句话,并无十分过分之处,不免觉得邵淮实在失礼,压低声音道:“我向来关心员工,可能你不太习惯,那便当做我多事吧。”

邵淮像没听见似的,沉默着开车。叶奇安觉得车里气氛尴尬,可邵淮一无所觉,到了叶奇安小区门口,扭头温和道:“到了。”

叶奇安见他面色没什么变化,和平日一样,也不知他是否生气,又觉得自己确实太唐突,抱歉道:“方才……很抱歉。”

邵淮依旧没什么表情的摇摇头,等到叶奇安下车,便头也不回的开车走了。邵淮到家时收到叶奇安的短信,告诉他明天去吃饭的地址。邵淮回复个“好的”就把手机扔到一边。邵淮很少加班到这个时间,一到家拉格就冲他直叫,狂躁许久都安静不下来。

邵淮蹲下身摸它的脖子:“别叫拉格,我不是回来了吗。”

拉格呜咽着蹭他的头,身上的长毛凌乱不堪。邵淮再环顾客厅,沙发的布垫被拉格撕成碎片。邵淮的怒气还没升起来就被拉格嘴边的伤口给压下去了。拉格很懂事,它是害怕邵淮再也不回来,才会着急成这样。

邵淮用手试探拉格的伤口,低声道:“我给你弄药。”拿了药膏往拉格嘴边抹,邵淮拍他的头:“我不会不要你的。别担心。”照顾完拉格,邵淮开始收拾客厅的垃圾。他和池晔刚搬过来时,买的沙发是皮面的,没多久养了拉格,皮面被挠的面目全非。当时两人身上钱不多,池晔去市场批发了许多布垫回来,说拉格撕破一个换一个,总比买新沙发便宜。

后来拉格被池晔不断调教,再也没挠破沙发。买来的布垫,就堆在衣柜里闲置。

邵淮踩着凳子翻衣柜的最上层,这几年一直是两个布垫换洗,他从没翻过衣柜的最上层。乍一打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邵淮将那摞布料抱出来,压在布料下方的东西也跟着掉在地面。邵淮把布料放在地上,捡起那个透明的文具袋。

袋子里是一堆零钞,年代久远。

邵淮小时候胆子非常大,十二岁的时候过生日,因为是本命年,比较隆重。收到将近一千块的红包。邵父拿出两百块给他当零花钱。邵淮第一次有权利支配这么多钱,高兴的找不着北,拿着钱就跑去彩票店,买了一百块钱的彩票,坐在家里刮了一下午。他那时候想要玩具车,想要高级的游戏机,动辄几百的玩具,他也不敢经常开口要,就想着能中大奖的话,什么玩具都有了。

邵父回家看到客厅一地废纸,问清缘由后气的把桌子拍的砰砰想,差点没忍住用扫帚抽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百块钱在那个年代不是小数目,就这么被邵淮连个响都没有的扔了出去。邵淮第一次被父亲严训,泪汪汪地跑出去找池晔哭诉。

池晔听完也想揍他,到了还是没下手。他与邵淮同校不同班,上学放学在一块,假期也一起玩,他一直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小小年纪并不懂得感情的复杂,他只知道要看住邵淮,要让他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惹是生非,天大的事他都能替他挡下来,邵淮好不容易才和以前那群狐朋狗友脱离干净,如今一受委屈就来找自己,池晔生气过后又是心疼,还有些骄傲。

池晔给他擦眼泪:“叔叔把你的零花钱都收走了?”

邵淮耷拉着嘴:“嗯。”

邵淮的零花钱一直很充裕,他喜欢吃校门口的布丁和蛋糕,每天放学都会买一点。池晔怕他吃完零食不吃正餐,一直不让他多吃。如今没了零花钱,邵淮零食吃不着,放学一准可怜兮兮地对着蛋糕店一步三回头。

池晔给他出主意:“要不这样,你回去跟叔叔商量,你每做一样家务,就可以要一点零花钱。叔叔一定会同意的。”

池晔零花钱虽然不多,但给邵淮买零食吃还是够的,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没有零食吃,而是让邵叔叔消火。邵淮一听觉得可行,自力更生什么的,听起来就很争气。

邵父果然一百个同意,兴致勃勃地让保姆按照家务活的难度定了价钱,一块两块,还有五角的。邵淮每天回来拖个地,扫扫院子,带大雕出门溜达一圈,往往也能挣个一两块。自己挣的钱不比家里给的,邵淮拿着那一点零花钱,再也舍不得去蛋糕店买零食,找了个存钱罐就把零钱都存起来。池晔偶尔给他解馋,就谎称自己想吃,买了两个,往往吃不到一半就腻的不行,全塞给邵淮了。

宁韵有轻微的脊椎病,池晔在电视上看到广告,就想偷偷攒钱给母亲买个按摩仪。攒了快半个学期才凑够数,拉上邵淮去商店买东西。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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