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微道:“朕宫里的宝贝随便你挑!”最要紧是不能让这该死的定情信物送出,让狗男男遂心如意,宫里的宝贝多几样少几样他毫不在乎。

容舒挑挑眉,道:“你宫里的宝贝我早就随便挑过啦!再说,我刚刚说了,你那些俗物,我瞧不上!”去年和丹奴一战,为了凑足军费,他老早毫不客气地拎著李知微脖子逼他开了小金库,将里面东西扒拉得差不多,如今里面哪里还能挑出真正的好宝贝来?

想起前事,李知微又是伤心,又是肉痛,敢怒不敢言,壮起了胆子,道:“朕就要这把刀,非要不可!”

容舒横他一眼,掉头就走。

他身高腿长,步履轻快,李知微三步并作两步地扑过去,手足并用,八爪鱼般牢牢爬在他背後,不许他甩掉自己,道:“不许走,朕要这把刀!”

容舒道:“不给!”

李知微一时犯了脾气,居然忘了对眼前这人的害怕,梗著脖子道:“朕要!”

容舒道:“怕你没本事要!”

李知微大怒,大声道:“朕是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虽大,却有什麽东西是朕没本事要的?”

话音刚落,容舒噗地一声直笑得前仰後合。

李知微满脸通红。什麽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旁的不说,眼前这人,对自己何曾有半分敬意?他又羞又怒,说不出话,发了狠劲,死死扒在容舒背後不肯放开,非得逼得他将新月刀给了自己不可。

容舒好容易停下笑声,反手拍了拍他,训斥道:“下来,别自讨苦吃!”

李知微咬牙不语,拼命将手足缠得更紧。

容舒顿了顿,道:“掉下来我可不管!”

李知微道:“你将刀给朕,朕便下来!”

容舒眼珠一转,道:“你若能一直不掉下来,我便将新月刀给你!”

李知微脱口道:“好!”

一个好字出口,才微微感到害怕,不知这人会拿什麽手段对付自己?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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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赠:容舒人物图

第一眼见到就被煞到,容舒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容舒倒也没什麽手段,轻轻笑了一声,猛然足下发力,一跃上了屋檐,展开轻功,飞檐走壁,直向京城郊外奔去。

李知微一声惊叫,吓得赶紧将眼睛闭上,只觉得容舒忽上忽下,忽快又忽慢,颠得自己骨头都快散了架,寒风刀一般地自身边刮过,刮得衣袖哗啦作响。他死死缠在容舒背後,又冷又怕,霎时间涕泪齐下,有心要开口求饶,又觉得太过丢脸,无论如何不能说出口,只在肚子里千杀才、万扑街地将容舒骂了几千几万遍。

不知过了多久,才觉得容舒落下地来,却并不停下,仍是向前直奔。

忽然间听得前方簌簌一阵响,容舒纵声长笑,再度纵身而起。这一次速度更快,李知微爬在他背後,只觉得腾云驾雾一般,慌忙睁眼看去。这一看只吓得心脏都几乎跳了出来。

原来这时两人身处在一片极大的竹林中,容舒正在竹枝上纵跃前行,他轻功本已妙绝,借了竹枝的弹力,犹如御风而行,奔行之速,当真是如烟似幻,如鬼如魅。这时两人离地足有五六丈,他若是摔将下去,不消说,定是摔做一团肉泥无疑!

他一眼瞧过,便吓得赶紧又闭上,死死抓紧了容舒,只恐一个不慎,就此一命呜呼。

但眼睛方自闭上,啪的一声,脸颊一阵剧痛。却是容舒方才掠出之时,顺手一弹边上一根细细的竹枝,竹枝强韧,弹回时恰恰打在李知微脸上。虽然竹枝极细,容舒也没用多少力气,但以他武功,毕竟非同小可,尤其两人此时速度快极,这一下打来,便如一根鞭子狠狠抽在李知微脸上一般,登时皮开肉绽。

李知微啊地叫了一声,他憋著一口气强撑到此时,手脚其实早已酸痛无力,却不得不强自撑持,这时吃痛受惊,本已无力的手脚不由自主地一松,容舒恰在此时猛然前窜,他只觉身前骤然一空,便直直向下坠落。

霎时间,他惊怒交集,脑中一片空白,张了口想要狂呼大叫,却什麽也叫不出来,一颗心跳得仿佛要从胸腔里炸了出来一般。

忽然间有人轻轻一脚扫在他腰胯上,他被扫得往旁边飞出,恰恰压在一颗竹子上,又被弹到另一颗竹子上,再被弹到第三颗竹子上,如是换得五六颗竹子,才终於跌下地来,滚了几滚,半死不活地软瘫在地。

容舒稳稳当当地落在他身边,啧啧笑道:“怎麽掉下来了?”

好半天,李知微才扶著一颗竹子,哆嗦著坐起身来。

容舒哼了一声,道:“这滋味可不大妙罢?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往後你再要为非作歹时,便多想想今日!”

李知微抬起头来,抖著嘴唇低声道:“杨晴夕?”说得再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杨晴夕?

容舒道:“也算!”

李知微便不再说,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和涕泪,扶著竹子一点点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往来路上走去。

容舒皱眉跟过来,道:“喂……”

李知微瞧也不瞧他,只是一声不吭往前走去。

容舒怔了一怔,他欺负李知微惯了的,今夜之事在他看来实在算不得什麽大事,最多算得捉弄罢了,何况这昏君又确实欠教训!天寒地冻的,昨儿夜里的杨晴夕难道比他今日好过?但李知微的模样,瞧来却似乎是……他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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