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怎么突然闹肚子?”姜沈坐在他的身侧,询问道:“要不要通知工作人员,让他们送你去打点滴?”
一听到通知工作人员,陈子槿的寒毛马上就竖起来了, 宛如一只炸毛的猫咪。
通知工作人员?绝对不行的,一旦通知工作人员, 三哥肯定要知道的,接下来,他肯定要面临禁赛的危险。
他体质一向不好, 所以, 陈家才会如此骄纵他, 按命理师的说法就是这孩子有早夭之相, 寿难长, 再加上陈子槿一直小病小痛不断, 虽说不能够马上带走他,但是,这些病一直虚着他的身子。
陈家在这个方面很是注意,只要他有一点小病小痛, 马上联系医院,用救护车直接送过去。
陈子槿:“讲道理,他也就一个摔伤而已,擦点万花油,过几天就好了。”
老爷子则不这样认为,认认真真的给他灌排骨汤,一本正经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幺儿,你好好躺下休息,别累着啊。”
在他看来,真的有一点小题大做,但是,陈家人就是这样,只要他出一点点问题,就是满城风雨。
就连在部队陈老大都要写报告书,请假回家,言辞凿凿,仿佛他不是摔伤,而是得了绝症,再不见这一面,以后指不定就见不着了。
战士保家卫国,对家里有所惦记是难免得,军中的大佬都是过来人,再加上军人重情义,陈老大没费多大周折就回去了。
陈老二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在农村的时候,请假回家的理由经常是我家弟弟病了,我得回去探视他,我得回去好好的照顾他,说得领导一愣一愣的。
一开始,领导还是很感动,久了后,这感动越发的变味,这厮不会是找借口想要去城里偷乐吧?陈老二一听就不高兴了,他是什么人!是那种会拿弟弟生命开玩笑的人吗?
直接拿陈子槿这段时间的病例单给他看,一面眼泪婆娑,一面言辞凿凿,虽说都不是什么大病,但是,他能够拿出单子,领导出来久了,对家里的心思也淡了很多,父母身边有保姆伺候着,他也就没去管。
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感觉是自己对家里少了一点关心,直接回了一趟老家探视了自家的爹妈,哪里想到,一回来就发现老人瘦不拉几的,身上还有一点青痕,家里就俩个老人跟一个保姆,这事是谁干的?用脑子想到都知道不对劲。
老人年纪大了,有了一点痴呆,忘东忘西的,模样也邋遢得不行,他每个月都给了一大笔钱给保姆,他特意去了解了情况,这玩意压根就不管家里的老人,直接把俩人锁在家里,按时送饭就完事了,就跟犯人似的,他每年逢年过节送的补品,用品,基本都落到保姆手里了,除了一两样留下,在他面前当做摆设,其他的,一律落到独吞了。
他是学法律出身了,这事别说了,直接报警送警察局,当场拍照,晚上直接整理书面材料,第二天直接向法院递交罪状。
他是铁了心要在这件事上死磕,就连家政公司都一块坐着连带罪,这些年他给家里的送的东西,断然不是一个小保姆就能够用得起的,光光是赔,都要她赔个倾家荡产。
他也不敢再让别人来照顾了,跟上头提交书面申请,想要退居二线,以便腾出手去伺候老人,他在要职,想要下来,还真的没有那么轻松。
这年头最缺什么?人才呐!
所幸领导也是有心人,借着这件事把陈老二举荐了上去,自己退下二线,美其名,老了不中用了,新世界是属于年轻人的。
陈老二的能力强,倒没有辜负他的期待,成功接下了重担,这件事倒成了圈子里津津乐道的一段佳话。
陈老三在外国读研,回来一趟特别不容易,请假未必能够批下来,哪怕是批下来,也拖延了一段时间,他干脆直接先回来,当天把报告送过去。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我已经回来了。你爱怎么招就怎么招吧!以至于那段时间,导师对他的观感很差,甚至将他从最佳弟子里划出了出去,不再管他,放任着他自生自灭,学的是经济学,以他风雨欲来的性格,怎么得到投资人的喜欢,这样一来,怎么能够融资?还指望干大事业?估计是小公司拿保底工资吧。
教授的那点弯弯绕绕,他全然不放在心上,教授又怎么样?你一堂口水课比我弟弟重要吗?
直到多年后,教授的最佳弟子得到了一张酒会邀请函,激动不已,向教授发出邀请,请他去一场酒会,教授虽然在学术上有极高的名望,在门阀上,却远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