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听他说,你俩可有快一年没见了,还不出来见一见?”杨越格外积极,“要不是我最近要接的戏是周大编剧写的,人还叫不出来呢!快来快来,来晚了就见不着了!”
头一秒单钰博心里还纳闷为什么杨越要把自己高高地架起来,非他出现不可,后一秒他就从这家伙太过兴奋的话语中听到了答案。
想到如果再不见面,自己恐怕就要忘记周弋的长相,单钰博一过鼓楼就换了原本定下的方向。车上的导航很快用机械的声音报送“路线已重新规划”,分明是反应不过来,以为他仍要回家。
酒吧并不是单钰博会经常光顾的那几家,一来因为不好找停车位,二来则是因为娱乐圈的人常来。单钰博不大喜欢和他们打交道,万一哪天被狗仔队拍到了,自己还要连累受罪。
可不知道为什么杨越很喜欢这里,每次单钰博晚到,都会看到他搂着装扮艳丽的人亲热,让他更觉得自己进了盘丝洞。
再次光临,重新装修过酒吧把通道粉刷成了更暧昧的深紫色。演艺台上立着一根光滑的钢管,一个身姿婀娜的女人穿着紧身性感的短裙正抓着钢管,像银蛇一样缠在上面展示着诱惑而妩媚的舞姿。
单钰博经过时不由得停下来看了一会儿,余光看到有服务员走过来,他连脸都没转就抬手表示拒绝。
一束束小射灯从舞池周围的卡座上射出来,色泽也诡秘得好像沙发里都是不能说的秘密。
跳舞的女人长得挺高,身材比例看着奇怪,骨架比起真正的女人也稍大一些。可这都不妨碍他的风情万种,在绕着钢管走猫步时,舞者贴了假睫毛的双眼在人群之中锁定了单钰博,浓艳的红唇挑逗般上扬,顺着手掌的弧度冲单钰博吹来一个香艳十足的飞吻。
荧光色的指甲油让单钰博目眩,他眉尾一挑,抬手把这个吻接到手中,冲女人笑得邪乎。
“我不信我不信!你骗人!你欺负人!”单钰博刚走到视野绝佳的vip卡座,便听到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生气抱怨。他闻声望去,立刻看到一个身材玲珑的人跳起来张牙舞爪。可那人一见到单钰博,眼睛立刻亮起来,一跺脚,朝单钰博挥手:“钰博!钰博你快来!段昕他欺负人!”
单钰博笑着走过去,马上被他勾住了胳膊。他只好朝坐在沙发上得意洋洋的段昕抬了抬下巴:“段昕,你又欺负小孩儿了?”
“又不是你家小孩儿!”段昕举着酒杯喝酒,笑道,“小君,你还真别不信。现在正主来了,你问问他是不是家里养了个小孩儿?”没等柳小君盘问,他又添油加醋道:“长得可比你漂亮多了!哎哟,我是见着了,那脸嫩得哟,能掐出水来!”
要不是段昕提起,单钰博都快忘记了这件事。自打那天从邱杪学校离开以后,单钰博再也没有联系过他,至于邱杪为什么没有找自己,他也是现在想起来以后才考虑——答案应该是显而易见的,哪里有刚刚蹚了浑水、吃了苦头的小孩会主动找金主的道理?何况他还不是正牌金主。
“难为你还记得啊。”单钰博哂笑,在其他人腾出的位置坐下来。
才落座,许久不见的周弋就把一只空酒杯放到了他面前,给他倒酒。
柳小君一听是真的,不乐意了,挤着坐到单钰博和周弋中间,好奇多过于生气:“你真的包养了个小孩儿啊?”
“我没有……”他这才知道段昕胡编乱造了,正经道,“真就是帮朋友照顾而已。”
段昕唯恐天下不乱,笑问:“哪位朋友?怎么认识的朋友?怎么帮忙照顾呢?”
单钰博不想把老板的事抖出来,更何况是对自己的同事。他瞪了他一眼:“别管太多。”
“下回带出来瞧瞧呗,趁没还给你朋友。”杨越怀里搂着一个扮装得俏皮可爱的男孩子,饶有兴趣地说。
单钰博被那个男孩子假发里面闪烁不定的耳钉晃到了眼睛,拿起酒来喝,好声好气地妥协:“好好好。”
杨越松开那男孩,突然拍手叫好:“哎,我们的詹媚娘来了!小宝贝,给你詹姐姐让个位置。”说着拍拍男孩被渔网袜包着的膝头。
小男孩知趣地站起来,偏偏人太多,他左右看看竟然没地方坐了。
单钰博的眼镜被他的蕾丝荷叶短裙扫过好几次,躲都没处躲,便拍拍自己的大腿:“坐这里。”
“啊!我要坐、我要坐,你坐这里好了!”柳小君一听立刻要跳起来,可又被周弋按住了腿。
男孩低下头,不太确定地看着单钰博,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跟漫画里似的。单钰博点头,又往自己右腿上拍了一下:“坐。”
“别乱动哟~”旁边有人在男孩坐下以后,坏笑道。
詹彼得卸了妆,完全看不到刚才在演艺台上妖艳的魅惑,可一双外勾人。他坐到杨越身边,阴阳怪气地说:“还真是稀客呀,杨先生~”
“这不是想你了嘛!我一从横店回来,就奔这儿了!”杨越立刻表白。
詹彼得左右看看,奇道:“咦?单律师,你刚领养的那小孩儿怎么没来呀?还是来了,我不认得?”
“那真不是我养的!”单钰博都不知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谣言传得有多远了,叫苦不迭,“就我这点年薪,都差没让人包养了,还包养别人?”他一激动,身体不自觉地和怀里的男孩子贴近了,未免他从自己膝头滑下去,单钰博索性搂紧了他。
杨越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