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宝禾先生又发话了。
“去帮我把阿宁找来,我有事要跟她说。”
“什么事?”
“关于案子的事。”
“跟我说也一样啊。”
宝禾先生瞥了他一眼,道:“有了家室我就支使不动你了?”
刘子安汗然,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但不敢再顶嘴,灰溜溜地跑出去找阿宁去了。
“先生现在脾气有些怪,你注意着点啊。”临到门口,刘子安叮嘱道。
阿宁看刘子安畏畏缩缩的样子,白了他一眼,道:“我就不信先生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一定是你惹着他了!”
“我真没有啊!”刘子安哭丧着脸道,“你说先生该不会是因为宝儿的事发脾气吧。”
“那也是你的错!”
“行行行,都是我的错!请你在先生面前多帮我说说好话,让先生消消气。”
“我为什么要帮你?咱俩的账还没算呢!”阿宁瞪着圆眼,一字一顿地说道,“血、海、深、仇!”
“那你想让我怎样?”刘子安有些无奈。他就知道,碰上阿宁准没好事!
“回头再说。”阿宁狡黠一笑,道,“不过你要记得,你欠着我呢。”
“忘不了!”刘子安扶额道,“你快进去吧,要不先生该等急了。”
“要你催?!”阿宁又怼了刘子安一句,然后就进屋去了。
“先生。”阿宁小心翼翼地唤道,见宝禾先生面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我就说嘛,先生是不会无缘无故发火的。”阿宁笑道。潜台词是想打听对方刚才生气的原因。
不过宝禾先生却并没有接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只是微微一笑,询问了一下她对于御剑山庄庄主遇害事件的看法。
阿宁楞了一下,心道自己之前已经把相关的资料告诉先生了啊,怎么他还问?
但出于尊敬,还是再次说明了自己的观点,表示这是桩令人费解的案子。
不过,宝禾先生这一次似乎有了不同的看法。
“你们的那些细节是从哪儿得来的?并不一定都是自己亲眼看到的吧。”宝禾先生问道。
阿宁点头承认,她对几名衙门的小吏使了读心术,所以才对案件了解得那么详细。
“详细吗?”宝禾先生摇头道,“我刚才试着分析了一下,发现衙门的调查还很粗疏,存在很多漏洞......因为这样就认定此案难以侦破简直太幼稚了。”
“可是,这里的百姓都认为衙门破案很有一手啊!”阿宁相信,即使是在虚构的世界中,让众人交口称赞的事物,一定有它之所以会如此的道理。
“这不过是一种假象,衙门最擅长的就是炫耀自己的办案能力。他们总是说自己的破案手法非常丰富,但其实他们的的思维十分刻板,总被一些细节所束缚。因此,即便方法真的很丰富,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阿宁静静地听着,对此不置一词。但她知道,宝禾先生认真起来了。
“当然,这个套路本身没有问题,但遇到一些并不简单的案子,比如庄主的那个案子,这套老办法就很难再起作用了!的确,他们办起案来不会轻易放过那些直接相关线索,但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可能把很多其他的间接的线索给忽略掉了......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太过于专注某一点或某一线索,就很难从整体上把握大局。”宝禾先生道,“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们要自己调查才好。”
“先生,这些话你为什么不跟刘子安说呢?”阿宁顿了顿,说道,“他的行动力可是一流的。”
“那孩子,最近都不跟我说实话了啊。”宝禾先生叹了口气,道,“回头你跟他说说吧,让他再去打听打听关于这件事的具体详情。”
阿宁应下,看宝禾先生面有倦色就让他先休息了。刚一出门,她就看见刘子安眼巴巴地在门外守着。
“先生说什么?”刘子安一见阿宁出来,忙问。
“先生让你好好干活,再去打听打听关于那件事的具体详情。”阿宁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道。
“可这也不是我擅长的啊......要找也应该找刑大哥才对吧。”刘子安嘀咕道。
“那你就去找姓刑的,到时候跟他一起去。”阿宁道,“对了,先生叫你以后有什么说什么,别在他面前扯谎,他看得出来。”
“我没有啊......”刘子安有些纳闷,他什么时候在先生面前说谎了?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反正我把话带到了。”阿宁瞥了他一眼,道,“还愣着干什么?干活去啊!”
“现在?”刘子安见阿宁圆眼一睁,又要发话,忙道,“好好好,我现在就去......你这个脾气,也不知道曹大夫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阿宁冲上来要打他,但刘子安已经跑开了。
来到刑大哥的屋子,刘子安同他说明了宝禾先生的计划。刑大哥觉得此计可行,商量之后,二人决定先去山庄看看。
“你是说宝禾先生变成了透明人?”在路上,刑大哥听刘子安谈及宝禾先生的情况,大感惊奇,“他看得见咱们,咱们看不见他?”
“差不多。不过,只是你们看不见先生,我还是看得见他的。”刘子安补充道,语气里莫名有丝小自豪。
“先生现在可是他一个人的!”他心道,下意识地忽视了阿宁的存在。
“好家伙,回头若是宝禾先生一不小心看到了你媳妇,那可就尴尬了。”刑大哥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