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见张知县这般模样,慕长歌不由冷哼一声,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张知县张嘴正欲再继续打哈欠,听见慕长歌的话,一愣,道,“嘿?你说什么?什么‘酒肉臭’,什么‘冻死骨’?我怎么既没看见‘酒肉臭’也没瞧见‘冻死骨’啊?来人啊,此人乃大胆刁民,竟然诬陷本官,杖责二十,不,杖责三十。”
“是。”捕快得令正欲上前,慕长歌却忽然笑了起来,“哈哈……”
笑过一阵,慕长歌举步凑近案几,确认道,“知县老爷当真要打我?”
“不真打难道还假打不成?”张知县反问到。
“那……”慕长歌从衣袖中掏出一块令牌,举至张知县面前,道,“你可认识这牌上的字?”
张知县不屑地一笑,“本官当然认识,不就是莫……莫……”待看清令上刻字,张知县吓得一把从高堂上滚落下来,跪倒在慕长歌脚边,颤颤巍巍地说道,“下、下、下官张德良叩见莫邪王爷。”
慕长歌没有理睬张知县,绕过脚边跪立的身影转身在高堂上坐定,这才悠悠道,“放心,我并非莫邪王爷本人。若此刻出现在这里的是王爷本人,你们早就不知道死了几百回了。”
得知慕长歌并非鬼畜千斗本人,张知县总算是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道“是、是。”
张知县抬起衣袖正欲擦汗,却又听见慕长歌慢悠悠地说道,“听莫邪王爷说,见令牌如见王爷本人。也就是说,你们的生杀大权此刻正握在我手里,只要我稍有个不称心不如意的……”
张知县那好不容易才松下来的一口气顿时又再度提了上去,不停叩首道,“求大人开恩,求大人开恩……”
“行了,别再拜了,我还没死呢!”看着跪在那不停磕头的张知县,慕长歌不耐烦道。
“这……”张知县也不知慕长歌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僵在那里,磕头也不是,不磕头也不是。
“说吧,为何眼见外面百姓饥肠辘辘,你却在这里吃喝玩乐不问政事?”慕长歌问道。
张知县听闻慕长歌这么问,哪还敢答话,只管又是一阵磕头求饶。
“停,停,停。”慕长歌厉声打断张知县,“我说,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是不是?叫你不要再磕了,你若真这么喜欢磕头,那就去大街上向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们磕头谢罪。”
见张知县吓得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慕长歌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又道,“你给我听好了,我问,你答,其余废话不许多说。”
“是,是。下官一定老实作答。”张知县连连点头到。
“我问你,人都说‘为官者乃百姓之父母’。你这为人父母的,为何弃自己的百姓于不顾?”
“这……这……”
“从实招来。”
“这县中百姓原本也并非我神裔国子民,所以……所以……”
“你说什么?”
☆、第六十三章 整顿(二)
慕长歌气恼得恨不能飞身一脚将张知县踹出去,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慕长歌一拍惊堂木,问道,“我再问你,有此想法者,只你一人,还是原庆国之地的委派官员大多如此?从实招来,若有半点虚言,定斩不饶。”
“是……是……大多官员……”张知县哆哆嗦嗦地答到。
慕长歌一听,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好一群昏官!”
“张……”慕长歌微一皱眉,硬是没能挤出后面两个字。
“张德良。”立在慕长歌身后的十七小声提醒到。
“张德良,你给我听好了,从庆国皇族离开皇宫之日开始,这里所有的百姓毫无疑问就是神裔国子民。你若胆敢再有这样区分的心思,我定饶不了你。”
“是,是,下官谨遵教诲。”
“现在,即刻给我开仓放粮,重建祥云县。”
“是,是,下官即刻去办。”
张知县哪敢耽搁,即刻下令开仓放粮。又招呼慕长歌等人在厅中坐下,奉茶上果热忱得不得了。
等几人坐下,见慕长歌似乎没有要杀他之意,张知县又壮起胆子,道,“大人沿途舟车劳顿,下官虽官卑职小但愿为各位大人准备些淡饭黄齑,不知?”
慕长歌会意地点点头,道,“正好,我肚子也饿了。记住,我胃口好而且大,多备些。”
张知县一听,立刻点头哈腰道,“是,是,下官这就去准备。”
“等等,”慕长歌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张知县,道,“你祥云县发生之事不可告知其他官员,若是让我得知你通风报信,后果……想必你是知道的。”
“是,是,下官一定闭口不言。”
“嗯,去吧!”
见张知县转身退下,其他人等才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