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停顿了一会儿,方道:“这件事你已经分析得很好了,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有才智有勇气,这很好。我有什么理由反对你去呢?既然你自己做好的选择,那就去做罢,为父唯一能给你的就是一句忠告‘谨言慎行,保护自己’。”
林铭玉很欢喜,原还以为需要花费一番力气去劝服父亲呢,谁知道老爹比他想象的洒脱多了,开明多了,甚至没有劝他与昌平王府保持距离,忙道:“爹爹的训诫,铭玉谨记在心。那我明儿就跟世子回话了。”
林海点点头,也起了兴头,把西南的局势细细跟他讲解了一番。
因为大军出征的后勤工作告一段落,户部的官员们都松了一口气,连续加班加点干了几个晚上,甚至没来得及回家宿在衙门里的人也不在少数,这时候都纷纷准点来向主官告罪,都下衙回家去了。
林海等人都走了,方起来对林铭玉道:“玉儿,咱们也回家。”
林铭玉忙亲自给爹伺候了一把鞍马活儿,跟着老爹一道回府去。
府里多日不见老主子,这一回来,可把林恒等人忙活得团团转。整座府里都是喜气洋洋的,林锐道:“叔父不在家里,总觉得少了点儿主心骨。这一回府,下人们都欢喜了。”
林恒亲自端了铜盆过来,待林海净了脸,又捧上巾帕,听了林锐这话,凑趣道:“九爷说的是,我瞧着咱们家大爷也不习惯呢,日日都会到老爷房里来瞧瞧。”
林海笑道:“这才几日,你们一个个说的,好像天要塌了似的。快莫说了,让旁人听了笑话你们。”
一家人凑在一起吃了晚饭,林海把林锐叫进书房。林铭玉想着,应该就是自己这件事,既然老爹没叫自己,也就没跟过去。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仍是带了林大,往涂凌光的小宅那里去。
到了小宅那处巷道,站在门外边便能看到里边挂起来的灯笼,林铭玉心下一喜,知道涂凌光定是到了。进了院子,从长长的青石甬道过了穿堂,林铭玉便看到正房廊檐下披着毛披风背手站得笔直地涂凌光。
廊下挂着的灯笼在地上把他的身影投射出一道长长的剪影,光晕把他的脸遮掩住,只看到一对眸子幽深黑亮,显得精神十足。
“来了。”他从灯影里边走出来,林铭玉才看清他俊朗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没来由的,林铭玉心中一热,快走了两步,走到他身边,顺着他刚刚的姿势看向前方。透过府里的围墙,可以看到远处重重叠叠的灯火。
林铭玉好像明白了他的心情,把手主动放到他温热的掌心里,交握住。
“在想王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