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尖叫一声已经倒地不起,晕过去了事。贾母颤巍巍的站着,完全不能置信,但她到底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劈手给了邢夫人一个巴掌:“嚷你娘个屁!快来人被那银贼给我绑出去!这事儿没查个清楚,把人给我守好了!”

这等事儿,如凤姐儿这年轻媳妇觑了一眼,遍匆匆的避开,幸儿黛玉见到林铭玉那一刻,便在外头站了,半点没有入目。

然而跟着来的宾客总有那亲近大胆的,尾随在后,也看了个清楚明白,莫怪王夫人承受不住,立时间没了神智。

贾母只觉得眼睛疼胸口疼,一口气要上不上吊在胸口闷得不能死去,然而王夫人是个不得用的,贾母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只如今处理善后要进,也没空料理得她。

女眷们都退出去,只有一个贾琏,跟着来探听消息,不料看到这样劲爆的一幕。

他也不用人说,上前捉住那男子的肩膀,然而他被酒肉虚浮了身子,一下儿竟不得劲,捉不住手下汗津津滑溜溜的骨肉,那孽根分开复又重重落下,只听得贾宝玉尖叫了一声,声音打着颤儿酥麻了众人的心。

贾琏腿一软,头脑发麻,简直不敢回头看贾母的目光。

贾母一口气荡出来,提起拐杖狠狠砸在贾琏背后:“蠢货!蠢货!你个坏心眼没天良的!再出个错儿,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贾琏心里嘟嚷,这叫个什么事啊,憋屈着一口怨气,手头倒有了力气,一把将那人沉重的身体掀了下来。那人也是个酒蒙了心的,被从炕上扔下来,额头磕在炕沿上,头破血流的,也只是哎哎叫了几声,又呼呼睡去。

其间情状,不堪入目,贾琏不敢细看,用一条被子把宝玉裹了,向贾母请示道:“老太太,宝玉……”

“送回我房里,悄悄去请个大夫,不要声张。”贾母心累得很,然而目光锐利,瞪着贾琏:“该怎么做,不得我说,你都晓得吧?”

贾琏忙点头:“老太太放心,我马上就去办。只是方才看见的这些客人,我却不好处置。”

贾母糟心不已,见王夫人在椅子上已经悠悠醒转,冷声道:“这事不如问你太太,总不得自己的儿子看不住,让我这老婆子来擦嘴呢!”

说得是气话,但到底与贾琏多说无益,一气儿把人撵走了。

屋内静悄悄,留下两婆媳相顾无言。凭心里压了多少话,贾母现在也没有教训王夫人的心思,前头满屋子的客人怠慢不得,这桩丑事更是走漏不得,只得一件一件的处理了。

王夫人心里如何锥心动魄,懊悔万分,此时尽数化成了恚怒,只这怒火也无法发泄,深压在心底,烧得她的一颗心,一片片化作了灰烬。

那股痛和恨交杂的情感深刻入骨,最后汇聚成她眼中木然的神情。

再次出现的荣禧堂的贾府众女眷神情都带着说不出的怪异,尤其先时和蔼慈睦的二太太,跟个冷面门神似的,让一干儿想上前交际攀结的夫人小姐心里很是不满:不过是个袭了几代的公府太太,还能有多少神气?真个张狂人家!

王夫人哪有空儿应付这些,满脑子急速转动着各种念头,第一要务,是如何堵住那几家夫人的嘴!思来想去,一时又想到贾宝玉受的这番罪,只把心里恨出一口血!

贾母等人熬刑一般的熬着时辰。前头老少爷们不知这些事,喝得嚷嚷闹闹,十足尽兴,让贾母等人更是烦闷。

突然,贾政匆匆地从回廊那边走来,一面走,一面高声笑道:“老太太,大喜啊!”

第十二章

王夫人的这一日过得一波三折,尤其漫长。

宫里宣旨的宫人一走,满院子跪着的人才回过神来。贾政一脸的喜气,左右张望了一回,只觉得少了什么。因对王夫人道:“太太,接旨这等大事,怎的宝玉不在?元妃娘娘特特的给他带了话,他竟敢偷这个懒,真个不像话!”

因大姑娘刚封了贤德妃,贾政话虽说得狠,语气倒不甚严厉,再合着眼中这满满的喜色,听起来倒半是埋怨,半是骄傲了。方才宫里的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可是着意把贾府夸奖了一番,言及贾府家风严谨,赞其教女有方,很是殷勤勉励了一番贾府后辈。

元妃在家时与宝玉是极好的,今儿这番话,不就是特特对贾宝玉说的?贾政心头得意,又因这几日见宝玉实在长进,故而想趁此机会再敲打他一番,盼他自此奋发博个功名方好。

王夫人听了这话,眼皮一跳,心内怕到了极处,又不敢与贾政分说,忙遮掩道:“宝玉今儿多喝了两杯酒,老太太让他先回房了。老爷,今儿大姑娘的喜事,客人们少不得要恭贺一番,您前头去吧。”

贾政摸摸胡须,十分自得的点点头,在贾母跟前问声安,便携带着哥弟子侄,大步流星而去,自觉走路生风。

不说贾政这般得意,贾母眉目间的郁色也因而冲散了些许。林铭玉见了,不由得长叹,王夫人这回又捡了一个翻身的机会。

暄暄扬扬一整日,各府里的宾客尽皆散去,独留四五家夫人被请入福寿堂正房。

王夫人待客、邢夫人王熙凤作陪,其余六位夫人各分宾主落座。

丫鬟上了茶,悄悄地退下。座下夫人俱是出身不凡,因而个个沉得住气。王夫人心内恨啊,恨其多管闲事,闯入自家内宅。若是今儿如她之愿,抓住的是林铭玉,自然巴不得她们多多来,也不必费心堵住她们的嘴。现下来揪住自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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