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猛地看过来,正想开口,却被对方的气势压的说不出话。

来人年纪轻轻,看模样不过十八九岁,可一双眼眸幽深,男人只是对上他的视线,就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似有一把无形的剑悬在那脆弱处。

“你...你是什么人?”

“江家遗孤...江北。”

江北这样直言袒露自己的身份江狐还是愣了会,可他想着也没藏着掖着的必要了,就没出声。

可听见这话的女人颤抖着身子回过头,那双盈满泪水的黑眸全是不可置信。

视线相对,江狐和江北同时僵成了一条直线。

江家的一切只有在午夜梦回时会在脑海走马观花的闪过一二。

它就似个泡影,戳开是喜怒哀乐,阴阳两隔。

那里有温柔可亲的风青娘,鸡零狗碎的江舒,一代人杰江南,还有絮絮叨叨的姑娘...

江狐没想过她还活着,不知是因为那一夜乱糟糟的记忆还是什么,江狐以为她跟着江家大院一同风化了,而此时,阳光正好,面前的人还似二十模样,仿佛被岁月沧桑刻画的容颜都不在他眼里浮现,只那一眼,便将他的三魂惊散了七魄。

就在江狐江北愣神时,女人推开妇女,踉跄着走过来:“少...少爷。”

江狐忽然有些近乡情怯,他的嘴不知怎么开,手脚不知怎么放,心里是乱麻麻的一团。

江北同样神色不明:“小芸...”

小芸就怕这又是一场梦,慢一步眼前的人就会再次消失,姿态也好形象也好,通通不管不顾,提起裙摆连走带跑的一头扎进江北怀里:“小少爷...”

江北情难自禁的抱住怀里哭泣的人。

江狐的拳头松了又握,最后还是无力的垂下,他收敛情绪,看向思量门弟子:“她的孩子呢?”

不怒自威...这个人比先前那人更恐怖。

两位弟子睁着眼,想动不敢动,任着汗湿衣衫。

江狐半眯双眸,声音低沉如泰山压顶:“说。”与此同时他释放一身修为,顷刻间,周围气息瞬变,fēng_liú涌动,如山雨欲来。

他一身灵力像喧嚣的疾风骤雨,使得山林虫鸟不安,争相嘶鸣。

两位弟子汗如雨下,发尾尽湿,深怕眼前的人突然发难,忙跪下求饶:“前辈饶命...前辈...”

两人蓦地噤了声,时间好像被拉长了,因为他们清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缠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好像是那条无声无息让他们身首异处的线。

“在哪?”

男人哭嚎道:“这人是个疯子,她根本就没有孩子。”

“呲啦...”男人的手臂忽然被划开数道血线。

江狐沉声道:“我江家的人岂能容你侮辱。”

男人被吓得面如死灰,哆着声道:“晚辈不敢...前辈若是不信,可以问问这位大娘。”

一直没说话的妇人在江狐的注视下也打着颤道:“小芸...小芸这样,好些年了。”

江狐又看了眼被江北半搂着的小芸,这才收回灵力,登时山脚之下如雷消云开,布满周身的压力消失,虫鸟也逐渐归于安静。

江狐:“回去转告贾掌教一声,江狐偕同舍弟拜谢他当日收敛家父尸身,不日将登门拜访,我们走。”

江北打横抱起情绪过度激动已经昏迷的小芸,往城中走去。

江狐找了最近的一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

江北把小芸放到床上,冲一道跟来的妇人说道:“大娘,劳烦您打些清水,为小芸擦洗一下。”

有人长大自然就有人老去,七年不见,当年一朵花似的小芸,如今已有了皱纹。

大娘显然是经常照顾小芸,无意间得知江家还有两位少爷,来不及惊喜就先被惊吓了一番,当即二话不说的转身下楼。

江狐倒了一杯水,捏开小芸的嘴放进一颗安神定惊的丹药,将水一块服用了。

江北倚在床头感叹道:“想不到小芸还活着。”

“她嫁人之后我就不准她再回江家服侍我,可能因此保住了性命。”

江北不解道:“那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小芸的相公...”

江狐把杯子放回桌上,一张脸看不出什么神情:“待会问问大娘便知。”

江狐看起来没事人一样,但他身边的是江北,他瞒天瞒地瞒不住这个跟他同胞同源的江北,江狐遇事越急越冷静,所以不用说,此时大家心里都是惊涛骇浪的,因为他也一样。

江北走过来坐下,说起另一件事:“你刚刚那话,是怀疑思量门明修暗度,偷偷将尸身交给了尸王吗?”

刚刚江狐只提收敛不说超度,像是刻意留了话要指明什么,加之两人都是来思量门兴师问罪的,意思很明显。

江狐说:“你可还记得五长老?”

江北狐疑道:“你不是说她已经遭遇不测了?”

当两人冰释前嫌后,交换情报似的,江狐把自己知道的掌握的猜测的都告诉了江北。

“五长老前往各大仙门报信,距离最近的就是思量门,而之后最先到达江州城的也是思量门,凌山子前辈说当年他并未见到五长老,因此我觉得那时候尸王就已经和花无妖合作,他们借吴太平的贪心来了一招黄雀在后。”

江北想了想,说:“当年尸王受了重伤,不可能带走三百多人的尸体。”

江狐一双桃花眼紧盯着他:“花无妖。”

江北心头一跳:“是转换空间之术?”

“这是最大的可能,七年前的花无妖羽翼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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