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孤独站在空寂的办公室里,他的心悬在半空忐忑不安的静等最后的结果,身边的人在外面犹如身在战场行动起来,阎启林一如既往空留一人品味着清冷的空气。流夜的部署几乎都交给荣柯安排,阎启林极少参与实际行动,即使要出动他也是隐在暗中出击,很早制定计划时他就有意淡出人们的视线。
只使用一次的手机,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终于听到顺利完成,人无恙已离开的消息,阎启林浑身绷得太紧的弦嘭的放松,手机滑落。他激动得不能控制身体,只是不停颤颤发抖,双手抖动到握不住手机,展开双手到眼前看着,眼泪蓦然汹涌而至,无声的沿着脸颊一滴滴流成河坠落到地面,再一颗颗的摔碎开四溅出去,压抑太久的情绪猛烈爆发,他缓缓蹲下俯着身子,双手把把自己的膝盖紧紧抱住,不愿意面对自己泪流满面的现况。空气都泛着湿意,一个孤独的小兽依然孤独的舔着伤口独自疗伤,没有人走进他的世界,给他期望的温暖。
占去他人生最华美年纪的十年,人生从青嫩少年走向快速成熟的十年,荒漠的陷入血腥的十年,终于开出第一朵血色艳丽的花朵,带着阎启林冲入云霄,已无路可退,唯有向前,那里有唯一的出口,非死即生。
等到属下来报告绑架案的最新情况时,阎启林已控制好情绪重新坐在办公桌后垂目沉思,除去微微通红的眼,更显苍白的面,一句话不说的阎启林高深莫测。属下汇报完最新情况简直是落荒而逃,房内的低气压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不管面对多少次,那个人都是他们仰望的所在,更不敢随意瞟向老大的方向,使得即使这批最靠近核心的属下对老大的印象往往是气势而不是容貌,他们敬畏的心不敢亵渎心中的神圣。
因这场绑架导致h市风云涌动,安和帮人员尽出的搜索,机场、火车站、汽车站、括各个片区居住地都有人在查询,跨越片区的也通过阎单魁打过招呼照样横扫。很快小道消息就传开,没想到阎单魁竟然还有个孙女藏了十年还是被绑架了,大家都传安和帮这个老帮主真是命运多舛,十年前才被杀了儿子儿媳,十年后又是孙女被绑架,仅剩的一个孙子又扶不起来入道才一年不到就销声匿迹。不相关的人看戏一样议论纷纷找乐趣,有内幕的思索一番各自也纷纷布局,唯恐遗漏掉这块蛋糕的份额。
流夜今晚人来人往极热闹,这里是半公开的安和帮少帮主做主的经营场地,能有卡进来的呼啦啦都聚进来了,看笑话的,寻思挑衅的,别有目的的,流夜就像张开大嘴的巨兽通通吞入。
其中的一个包房里,阎启林不得不出面应对李永强。每个季中有一次帮会,阎启林已经借口推了,今年只参加过年初的一次,本年下个月还有一次,算起来直面李永强的时候真不多,阎启林不得不控制自己,以免直接动手杀了他,游戏还没到收尾的时候。
马脸的李永强非常自负,自认计谋身手都出众,野心极大,被老帮主收养后一心取而代之,直到近期才完全暴露他的野心,下次帮会估计就移权了。
“小林,今天我才知道小玉竟然在h市被你爷爷软禁,老帮主也是老糊涂了容易做错事,你不要多想。我们安和帮的人护短,谁都不能欺负我们的人,会竭尽全力搜寻的。绑匪的条件我们会无条件答应……”李永强眯着他本就狭长细细的眼,一条缝里看人,一脸真诚的话语,话里话外难掩他心中的得意。
他可是知道这小子身手很好,本来是个强劲的对手,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竟然和老帮主闹翻了,李永强不知道如何表示他的开心。应该就是为了软禁小玉这件事情,是否和他父母的事有关李永强吃不准,不过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当时做得干净利落没证据奈我何,忐忑一段时间看老帮主没什么变化,李永强安心了,继续谋划他的野心之路。趁着他们爷孙两个窝里斗,李永强联合白科敬私下敛财强大了不少,现在再来拼个你死我活的话,他自信胜负五五还不止,不合的一个老一个小,在帮里日渐跌落的声望,要不是为了安和的稳定,还有流夜也要和平收回,李永强早就策划暗杀了。暗杀已经不太行得通,先不说这两个人身居深宅机会难寻,安和的凝聚力老帮主还是有,再出暗杀事件反倒显得安和的无能,自己操尽心力要的是完整的安和,而不是支离破碎需要重头来过的安和帮。
李永强沉浸在自己的臆想里竟嘿嘿笑出声,这次机会真是千载难逢,他正考虑如何加一把火烧烧这爷孙之间的关系,好乘隙收回流夜,现在的流夜简直是块大肥肉,本身的现金流,影响力,还有洗钱能力都极合心意,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就要到口了,李永强飘飘然觉得自己果然是个惊才绝艳的天才。
阎启林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坐在角落的阴暗处,暗淡的黑掩藏他眼底的讽刺、残忍和疯狂,他没有扭曲自己的面容,这个面具不会轻易被打碎,特别是在仇人面前。
品着嘴里辛辣的纯烈酒,他需要这样的刺激来提醒自己时候还未到,很快对方的血会在自己面前一滴滴慢慢流尽,以偿他父母留在自己和小玉身上的血,仅仅这样还不够,还有太多手段会一一实施,一个人的血不够,所有参与的人都要付出带价。
李永强滔滔不绝的发表自己表示关心的演讲,扮演一个慈爱的叔叔,他也不在乎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