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遇见苏锐直到与他同居,其间也很是折腾了些日子,我数不清楚他已经多少次惹得我七窍生烟了,但最无法想象无法忍受的莫过於他会跪在我的面前,舍弃他一贯强烈的自尊承担所有的罪名,那种心甘情愿的表情让我又痛又恨。

恋人做到这份上也就完了,我越是不甘心就越是在他面前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输家,一个反角,一个小丑。

我甚至宁愿对方是一时贪玩出的轨,管他mài_yín嫖娼还是yī_yè_qíng都好商量,可惜不是,他明显是认真的,这简直叫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就算我企图维持著最後一点矜持,不在他的面前变得可悲又难看,可当他完全不在乎我的羞辱反而乖乖低头的时候,我还是崩溃得不成人样,那一瞬间我很清醒,他愿意这麽低三下四并不是我的能耐,而是顾鹏飞的能耐,他为了那个男人可以什麽都不要了,不计後果,没有犹豫,而放弃我就像放弃一盘不合口味的菜那麽简单。

在我对这种如履薄冰的爱彻底心灰意冷,将他赶走的一个月之後,顾鹏飞像是察觉到了什麽不对劲,终於忍不住跑到了我的办公室来打听究竟。

“恕我多心……不过,开始上班都半个月了,我好象始终没有看到苏锐?”

“……我让他出公差去了。”

他似乎一点都不相信我的说法,紧接著问,“到哪里呢?又什麽时候回来?”

“这有你什麽相干?”我因无法回答而态度恶劣。

“不好意思,陈总,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请你告诉我吧。”

“我现在很忙,没空跟你讨论这种事情。”

他沈默了一下,像是早已心中有数,“我去上海之前是最後一次看到他,他说他是请假回家,到现在已经将近两个月不在公司了。”

“那又怎样?”

“陈总,我也不想多管闲事,我知道你们之前吵过架,不然……他也不会跑去喝得烂醉,所以才担心你们是不是……”

没等他说完,我还没愈合的痛处像是被狠狠牵扯了一下,差点又跳起来拍桌子,“我警告你,少在我面前提那天的事情!”

他大概是被我的过激反应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出去。”

这家夥像是更加确定事有蹊跷,居然咬住不松口了,“告诉我……苏锐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说你不知道?”

“我不想再管他的死活。”

他慢慢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陈旭阳,你是说真的吗?”

“听著,我不想吵架,趁我还忍得住,你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是你赶他走的吧?他无处可去才会往家里跑,”他不但忽视我的警告,反而开始较真,“你为什麽要这样对他?他做错了什麽?!”

面对他振振有辞的质问,我血往上冲,刹时如同爆了的汽油桶,“闭嘴!你还有脸冲我撒气?少得了便宜又卖乖!我让你帮忙哄著点儿他,没让你脱了衣服用那玩意儿哄他!”

“你……你说什麽?陈旭阳!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乱七八糟的!”

“很好,你在我面前装糊涂,跟苏锐一起倒是清醒得很,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你说的这是什麽话?”他又惊又气,几乎语无伦次,“你根本什麽都不明白!你倒是不闻不问地睡了那麽久,他是怎麽熬过来的你知道吗?!你根本不懂!他对你……”

“我是什麽都不知道!所以你不是帮我把他照顾得很细致周到吗!”

他顿时语塞,干喘著气望著我,那愤怒好象憋在身体里得蠢蠢欲动快要炸开,而最後却突然泄了气,变成了一声放弃般的叹息。

“……既然你死钻这种牛角尖,我再和你理论也只是对牛弹琴,比狗咬狗还要无聊,只是我想不通……我那麽当宝贝一样珍惜的人,到头来却还是留不住,为什麽你明明得到了就可以随随便便扔掉,为什麽?”

“这个你去问他自己吧。”说完我搬过桌子上的文件继续工作,装做不理不睬。

“我会的。……我要去找他,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他要是有什麽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的口气再次激起我的反感,我终於从椅子上站起来说,“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不是我可怜你给你碗饭吃,鬼才看得惯你一天到晚在老子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你哪儿也不准去,现在就给我滚回自己的地盘乖乖上班!”

“好吧……看来我们是合不来了,陈旭阳。”他斩钉截铁地说完,转身冲到了门边,头也不回地撂下一句,“我走,你自己保重。”

第二天我接到分部那边的电话,心急火燎地说他们的老大无故缺席,手机也打不通,谁都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再见到顾鹏飞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後,某个一如既往的早晨,我到公司上班时发现他就站在我办公室门口,旅行包还在背上背著,神情疲惫,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刚从爆满的春运长途火车上挤下来。

“你真是会乱来,在这麽忙的时候旷工一个星期!你底下的人都快疯了,知道这是什麽後果吗?”

他低垂著眼帘,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像使不上力似的,“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儿给你个交代。”

说完,他拿出一个皱皱的信封扔在我的桌子上。

“这是我的辞职报告。”说到这儿,他飘忽的目光连接上了我


状态提示:第65节--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
http://www.520dus.com/txt/xiazai18763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