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换看到她目中的痛苦,心底暗暗高兴,只是此刻要靠她脱身,也不好打听详细,心里暗暗盘算着脱身后如何将这送上门来的小羔羊拿下。
凌度却任自坐在一角不为所动:“凌某行事,说不上光明磊落,但至少也恩怨分明,朱姑娘既然施恩,不妨将所求之事一并说出,凌某若能做得到,自然也就承你这份情。”他好歹是驰骋大漠十数栽的枭雄之才,又岂能被一个小姑娘呼来喝去。而若是出了门就不认账,一走了之固然可以,只是这小姑娘的身家,他又怎肯轻易放过。
他在这种时候,明明是被人挟持,还能心存谋算的和朱七七讨价还价,隐隐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度,加以时日,只怕又是一个快活王。
朱七七却管不了那么多:“我只要他死!”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啦~圆月特地送上肉末末一道~为大家的年夜饭加菜啦~祝大家新年快乐~厨艺不太熟练,不知大家尝出味道来了么~~另外,勤劳的圆月新年也更文诺~欢迎大家直播收看~扭动要花花~打滚要评要收藏
☆、心焦
外踏实,一觉醒来时,颇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蒙。
“沉墨阁”处于地下,不知时日。
石室中静悄悄的,绞金鞭的伤处已经细细的敷上了药,丝丝冰凉,不复肿痛。他自己的外袍衬在身下,身上盖的,则是沈浪的衣服。
没见到沈浪,王怜花下意识的脸色一沉,桃花眼底的一片清冽。随即目光落到门口,先前落下的石门不知何时又复升起,露出四四方方的一个通道口,黑黝黝的不见尽头。
“欲速则不达……”他喃喃自语。忽然唇角一勾,绽出一个大大的得意的笑容。
“想不到,沈浪也有落荒而逃的一天……欲速则不达……”他又呢喃了一遍,最后禁不住放声笑出来,笑声缭绕回荡,激起层层回音,空荡荡的石室立时显得热闹起来。
也不记得多久没这样笑过了,王怜花慢慢收住笑声,长长的出了口气,还是,自他有记忆起,从来没如此舒心的笑过?
难怪古话说笑一笑,十年少,这般笑法,确实舒畅的很。嘴角一弯,起身将沈浪的衣服往身上一披,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走到扣住铁链的石壁前。伸出的手却在搭上扣住铁链的环扣时微微一顿,想了想,最终还是放下手来,将地上的外袍网手里一抄,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走过门口时,不禁又莞尔,仿佛看到了沈浪初醒时狼狈而逃的模样,满面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一直沿着石阶走上第一层,他才忽然想起了朱七七,不由蹙眉:“这千金小姐受不得半点气,这回,还指不定要怎么跟沈浪闹腾。”虽说朱七七会摸到第二层中枢石室来找人在他意料之外,可他也确实是存了要狠狠回报那一顿鞭子的心思。
一想到沈浪又被她拖住了,眉头一挑,眸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意味,似犹豫,又似不屑。
他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试过诱之以情不自禁,也用过威逼算计,若此时还要他跟个失宠的弃妇一样死乞白赖盯着沈浪寸步不离的,他实在做不出来,也不屑去做。尤其是面对沈浪,更做不到。
衣袂轻摇,脚下的方向一改,转身往另一条道走去。既然如此,不如尽数交由沈浪,哪怕他还是放不下朱七七,那也只能由他。不过,王怜花又浮起一丝笑意,沈浪纵然心肠不够硬,脸皮不够厚,好歹也不是道貌岸然的无趣之辈,又岂会容许自己活得违心?
这一条道,是通往金不换和凌度的囚室。这两人居然把脑筋动到他王怜花头上了,他虽有心上演苦肉计,而金不换既然够胆拿出绞金鞭,分明是想借朱七七的手趁机下黑手,就该预料到会有落在他手里的一天!
“公子。”一个黑衣人鬼魅一般的从暗处现身。
“沈浪呢?”
话一出口,王怜花立刻尴尬的皱眉。明明是要问凌度和金不换的,他将“沉墨阁”的机关断了许久,至今还未开启,虽说两人被沈浪制住穴道,但以凌度的功力,时辰久了,怕要出问题。怎么一出口又变成了沈浪呢?
好在那黑衣人倒也没注意到他的异常,仍旧躬身答道:“沈大侠去寻朱姑娘了。”
虽说早已料到,但真的听到,心里还是有些莫名之气,不觉冷下脸来:“不是叫你守着凌度和金不换的么,怎么乱逛到这里来了?”这些人真是在大漠里散漫久了,欠了调/教。
“禀公子,他们都被朱姑娘带走了。”
王怜花心里一惊。他早该想到……常言道,爱之越深,恨之越切,尤其是于朱七七这样的性子而言。爱之深时,恨不得将两人揉碎,合成一个,恨之切时,却又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金无望断臂时,被沈浪冷下脸训了几句,就能策划出一出丐帮的闹剧,险些闹得沈浪身败名裂,现今,怕是更要把沈浪恨到骨子里了。上一次她的报复,借的是他王怜花之手,这一次,可是凌度和金不换……
沉默了半晌,瞥向那黑衣人的目光渐渐冰冷,连带着四周柔和的夜明珠光都跟着冷下来:“你来大漠久了,本门对属下虽然宽厚,但若犯了规矩,身受之苦,想来必是也不记得了。”
“公……公子……那……那是朱姑娘……硬要把人……”
王怜花面上突然泛起一丝微笑:“朱姑娘?你是姓朱呢,还是姓王?”
那人嗫嚅:“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