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灼一路上基本都在睡觉,大概是不习惯车厢里的空气,安灼在睡觉,阮漓就在看着他们的东西,车经过多个城市,走走停停,行人来来回回,十个小时以后,已经到深夜,而那时,车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人少了些,安灼也好过一些,他醒来后和阮漓吃了点东西,让阮漓休息一会儿,阮漓实在乏的很,也就趴在小桌子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早上,太阳老早就挂在天上,外面一片晴天。阮漓和安灼望着窗外,隐约看到一座城市的模样,安灼看了下时间,揉着有点发昏的头笑着说,“那大概就是b市了。”
“嗯,应该是了。”阮漓伸了个懒腰,朝安灼露出一个笑,安灼瞧着,心情舒畅,起身去卫生间整理一下个人卫生,等他整理好了,催促阮漓也去。
整理好后,两人又恢复俊俏模样,是火车上任何人都比不了的,尤其是阮漓,虽然穿着最简单的衣服,却怎么也遮不住身上那股子贵气。
火车又行了半小时,终于进入到城市边缘,靠着城市外围,火车驶入火车站,b市,终于到了,在坐了接近二十个小时的火车后,两人终于踏上他们既向往又胆怯的土地。
阮漓和安灼各自提着不少东西,偌大的火车站建在地下,出口众多,分不清东南西北,两人心里都有点无措和茫然,阮漓终究比安灼大了三岁,迅速理好混乱的思绪,他用肩膀抵了抵安灼,安灼晃神过来,阮漓笑着说,“别担心,咱们跟着人群走,总能走出去。”
“嗯。”安灼淡淡的应了声,跟着其他出行的人的脚步,阮漓紧跟着他。
终于坐上电梯,到达地面,两人出了火车站,然而,两人还未踏出一步,心已经茫然,偌大的露天广场上,全部是人来人往的行人以及行人所带的大包小包。偌大的地方,让他们分不清哪里是东,哪里是西,而他们,又该往哪个方向走。
原来,他们在家里所想的一切,在踏入这片土地时,什么都用不上。终究面对这个大城市,他们如一只蝼蚁,掉在人堆里,看不到。两人都有点心绪不宁,对未来的迷惘和无措使得他们听不到围在他们身边的推销地图还是住宿或者黑车的声音,只知道护着东西茫茫然的就这么走着。
走到广场边缘,人少了不少,这时两人这才有点找着自己的所在,两人坐在花坛边上,安灼苦笑一下,说“看来,b市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不好混呢。”
阮漓抬起袖子帮安灼擦一下额头上的汗,安慰道,“不碍事,总能解决的,咱们身上带着钱呢,先找个地方住一晚吧。”
“嗯。”安灼淡淡的点头,坐了接近二十个小时的车,两人都是极累的。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休息好了,才能想怎么在b市生存下去。
可问题是两人哪里知道哪里有住宿的地方,就算没出过门他们也知道,车站边上的,都极贵的,两人坐在那你望我我望你,终于又是叹息一声。阮漓苦笑着揉了揉安灼的头顶,也不知是在安慰安灼还是在安慰自己,“先找找吧,实在不行,咱们就住火车站旁边的。”
“钱还是要省着花的,咱们还不知道以后会遇到什么。”安灼知道,他们这一住,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说的是。”
“阮漓,凌小姐的名片你带了吧。”安灼想,要是实在没有办法,就去找凌芸吧,凌芸总归是这个地方的人。
“带是带着了,可总不能第一天就麻烦人,再说,我们两个大男人的,向一个女人求助,总归不大好。”
“说的也是,有手有脚的。”
“小伙子,要地图吗?”就在两人无望的时候,一个卖地图的大妈来到他们面前推销。阮漓本想直接拒绝,可一想,到一个地方总归要地图的,而且,趁着买地图的时候可以问些事情。毕竟在b市混日子的人,比他们刚到b市的人懂的多了。
这般一想,阮漓扬起笑脸,说“要的要的,大妈,给我们一张地图。”
大妈一听要买,脸上遮不住喜气,抽出一张地图递给阮漓,笑着说,“五块钱。”
阮漓也没还价,因为还有事要问人家,他知道,不还价,待会儿问问题的时候,人家也会回答的爽快。他含着笑、弯着眼利索的把五块钱递给大妈,接过地图问,“大妈,我们向您打听个事儿,您瞧,咱们也是刚到的b市,不知道哪里有住宿的地方,您在这应该也不短时间了,您知道哪里有住宿的地方吗?”
大妈见阮漓爽快,也乐得和阮漓说,“这你就问对人了,火车站这边哪能住人,老贵老贵的。”大妈说着,张开一张地图,指给阮漓他们看,“你们啊,坐公交,到这里,那边有好几家住宿的地方。”
“那怎么坐车呢?”
大妈又把地图翻过来,地图背面有公交车的路线,她指着说,“坐这路车,到这个站下,下车就看到。”而后她合上地图,指着不远处的站牌,笑着说,“从那坐车就成,一人两块钱。”
阮漓欢喜的向大妈道了谢,拧起东西,和安灼一起去站牌处等着。安灼也终于放下心,露出一抹还算开朗的笑。
上了车,学着前面的人投了四个硬币,而后,终于到大妈说的那一站,两人下车后,看到几家住宿的地方,两人挑个门面清爽的一家进去,开了间房,这样一来,终于暂时有了落脚的地儿。
然而,初到b市,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
第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