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没有了身份的顾忌,公仪无影与上官‘玉’辰之间的相处更轻松许多。
尽管一直没有查到南诏圣地的入口,可这样宁静幸福的日子,却让公仪无影不自觉少了几分心急,只觉得若这日子能一直这样下去,倒也不错。
酉时末,木屋正厅。
上官‘玉’辰与公仪无影相邻而坐,公仪无影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清茶,上官‘玉’辰却只是静静凝望着她。他只觉得,能这样看着她,便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无影,你愿意一生一世陪在我身边,是吗?”上官‘玉’辰握住公仪无影的手,轻声问。
公仪无影望着上官‘玉’辰犹如轻烟的眸,沉浸在这云雾般的境地,双颊泛起红晕,默然不语。
“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伤害了你,你还是会原谅我,留在我身边,是吗?”上官‘玉’辰凝望着公仪无影,带了几分小心翼翼问道。
公仪无影轻笑道:“为什么要这么问呢?你怎么会伤害我呢?”
上官‘玉’辰不语,眸光黯淡下来,心里的忧虑逐渐升起,看着公仪无影笑了笑,转身回了房。
公仪无影蹙眉不解,他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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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云安大牢,午。
一袭黑衫华装的风宁闭着双眸,盘膝而坐在天牢的‘床’榻上,神‘色’从容镇定,却又透着些许冷然,早已不再是上官‘玉’辰昔日所见的懵懂少年。
上官‘玉’辰命人开了牢‘门’,狱卒搬来座椅,他便坐在风宁面前,风宁这才睁开明眸。
面对这样的风宁,上官‘玉’辰‘唇’角带了些苦涩,却出声道:“风宁,我依稀记得,在后山醉酒时,你曾说过一句风口‘浪’尖的使命。可直到如今我才明白,当日你说的其实不仅仅是我,更是你自己吧。”
风宁沉默,似是默认,须臾却又道:“辰哥,我也记得当时你说过,你不喜战争。”
二人相视无语,良久,风宁才继续道:“辰哥,你布设重阵耗费了许多人力物力却毁于一旦,但这一切皆因我而起。你将我‘交’出去,便不须再承担责任。”
那一刻的风宁,神‘色’坦然,无惧无怨。
上官‘玉’辰有些动容,却摇摇头,‘唇’角勾起一丝自嘲:“风宁,难道在你看来,我上官‘玉’辰竟是这样一个人。你可以为我冒死归来,我却要牺牲你来明哲保身?”
风宁闻言微愕,却抬眸看着上官‘玉’辰,平静出声:“辰哥,风宁冒死而归是因为相信辰哥可以阻止战争,可以保全风宁,可以化干戈为‘玉’帛。风宁已将‘性’命滞留在此,战王已向息战迈出一步。只要辰哥愿意,这场无谓的战争便可止息。”
上官‘玉’辰闻言却是冷笑出声:“所谓阻止战争,就是派你来毁了我方略阵。所谓化干戈为‘玉’帛,就是让你留在这里做说客说我投降退兵。所谓向息战迈出一步,根本就是对你的‘性’命不置一顾,将你弃在云安大牢。聪明如你,怎么竟会愚忠这样一个主上?”说到最后一句,上官‘玉’辰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似是想让风宁看清公仪无影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辰哥,战王并非此意,战王···”风宁辩道,只是未等他说完,便被上官‘玉’辰打断。
“我待你如兄弟,你却一口一个战王。”上官‘玉’辰双目赤红,怒不可遏,道:“是,我是可以保全你,但是我要你堂堂正正走出这云安大牢,要你死心塌地留在我身边。”
“你怎么就听不明白我的话呢?”风宁摇摇头,叹道:“唯有两国和平,风宁才有可能留在辰哥身边。否则,以我的身份,是永远不可能留在天宸的。”
话落,上官‘玉’辰却是看着风宁,再度冷笑:“这话又是你的战王说的吧?”
风宁正视上官‘玉’辰,没有否认,坦承道:“是。这是战王所言,也是事实。”
风宁话落,上官‘玉’辰顿时怒火再度涌起,转身拂袖而去。
一个将你‘性’命如此不当事,根本不懂得珍惜你的人也值得你这样去效忠卖命?
风宁,枉你还是少年奇将,却根本就是个愚忠的笨蛋。
等我毁了天启阵,毁了公仪无影,我看你这个愚忠的笨蛋去效忠谁?你不留在天宸,还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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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玉’辰回忆到此,却只余下满腔悔恨,苦笑无言。
我到底是没有你听懂你话中之意,如果当时我知道,你就是公仪无影的话,那么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如今,我到底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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