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洗干净,再过来让我享用……”
“……让我享用……”
屋里面的红嫣不比外边二位轻松,自己拉下脸自荐枕席遇到了个有洁癖的?她咬着牙道:“爷您放心,奴家,已经……沐浴……过了……”
“哦……”黑暗里的那位爷沉思了一会儿,勉为其难道,“那你先躺床上去吧,爷马上就来!”
“……”
“……”
“……”
红嫣只觉得自己的脸臊得能滴出血来,却还是尽职尽责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爷您怎么……舍得……把奴家一个人……丢在床上……”
对面那位看不清模样的年轻的“爷”话语里忽然带了些赧然:“我还没沐浴呢……你稍等下,我马上来!”话音才落,就听见房门一响,刚才还缩在角落里的那人已经到了屋外。
好容易逃出生天,天香气都没喘平就抬脚冲出院门,去找王公公兴师问罪了,全然没注意自己被李兆廷和冯素贞听了壁角。只留下冯李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冯素贞心思紊乱,低头看到了李兆廷的篮子,勉强道:“李兄莫惊,内子一向古灵精怪,想是有非常人之所想——李兄是来看望冯大人的?我们一道去吧!”说罢,也不待李兆廷答应,一把夺过篮子,扭身朝着软禁冯少卿之处去了。
李兆廷情知王公公的算盘出了岔子,又不好跟冯素贞明讲,只得跟着她一路去了。
天香不知身后那些个事儿,她一门心思地算账,步履轻盈,很快便到了王公公处:“王公公,你好长进啊,怎么还学会给我家驸马送女人了啊,嗯?”随着话音落地的,还有房间的半扇门。
王公公正合计该去捉奸,却没想到天香先兴师问罪打上了门。他左右躲着如雨点砸下来的甘蔗,申辩道:“哟……公主您这是怎么话说儿的,老奴冤枉,冤枉啊……”
“我还能冤枉了你?红嫣她什么都跟我招了!”天香柳眉倒竖,将甘蔗作惊堂木一般往桌上一拍:“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来□□我的驸马,你到底想做什么?!”
王公公不甘愿地屈膝跪下,良久只是不言,半晌方才道:“公主……老奴其实一直怀疑,驸马他——是个女人,又不好直接查看,只得派了个女人过去。也好为公主瞧瞧驸马爷的品性。”
天香心里虽早有了分寸,但见王公公如此直白地认了,却还是慌得一挑眉,强词道:“胡闹!驸马是不是女人,我还能不知道?莫不是皇家这些年善遇于你让你不知天高地厚了?”话才出口,她已自知不好,暗道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