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好冷的剑,好狠的心
高岭的落梅山庄,此刻已经零八落,阁楼倒塌,只剩下阁楼一楼里面的大堂还能躲进去避避高岭的强风。被风吹落满地梅花瓣显得这里有种凄凉的美感。
而此时刚刚经历了和唐风梓激烈的殊死搏斗之后,白龙筋疲力尽,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双腿上面和身体上被暗器所伤的疼痛感一时持续不断的灼烧着他,让他痛苦不堪。
但是也好,这份持续不断的灼热的疼痛感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他躺在落满梅花的地面上,静听着耳旁呼啸的风从自己的仅仅能动的指缝穿过。唐风梓说的不假,他的风吹散的确让人很痛苦,白龙现在浑身无力,似乎全身僵硬了一样,提不上来一丁点儿的力气,但是风吹散的效果想来就是这样的,可以让身体上所受的伤害放大,加强,然后不断的折磨着你的这副躯体。
风吹散的药效就如这高岭常年不断盘旋飞奔的疾风一样,每次吹过都带走新生的梅花,如一把锋利的快刀一样,不断的割斥着伤口,直到他枯萎死掉,然后化为尘埃一样北风卷走。
而且最可怕的是,风吹散不仅能让身体上遭受的痛苦强大起来,甚至强大到迫害了风吹散的人之精神。风吹散就像是能唤起人心灵深处的药物似的,心灵深处的记忆片段,尤其是让白龙感受到痛苦的片段,不断的被白龙记起,又不断的被白龙所忘记,回环往复。这才是真正的刻刀切刻一般的痛苦。
白龙想着,自己自从失忆之后,虽然之后也是回想起了一些记忆,但是那些记忆多是开心的,虽然从小到大让白龙开心的事情很少。而真正的让白龙痛苦的事情却是一件也没有记起来,就像是自己对着漫天风雪的雪山不停的练剑,想要斩落每一片落下来的雪花。这也要多谢唐风梓,正是他的风吹散让白龙回想起来如此痛苦的记忆,才让白龙记起了自己的漫雪剑法。
当然除了漫雪剑法以外,还让白龙脑海里面出现的就是大漠,满眼黄沙,民如草芥的大漠以及喧嚣热闹,颇多原化的子夜吴歌城。还有大漠里面的拓杀王子,他那对奇形怪状的如刀般的钝器可给自己留下了很重的伤,白龙摸着自己的胸口,这个胸口里面跳动的是他的心脏,心脏最深处的记忆里面藏着那位被远嫁大漠的姑娘。一切仿若回到了开始的起点一般。
此时白龙就感同身受的躺在地上,亲身体会着这份刻骨铭心的痛苦,这份凡常人难以接受,甚至生不如死的痛苦。白龙此刻虽然也是痛苦万分,但是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份痛苦可以持续到永恒,永远不从自己体内消亡,这样他至少可以从残缺的记忆碎片不断的看到白月的容颜。
从大漠出来以后,白龙走过了不少的地方,遇到了不少的人,也杀了不少人。如今到了高岭,本以为杀了唐风梓,这条江湖路就走到了尽头,然而现在他知道,还没有,还远远没有。
“不找出灭门君子殿的人,我无颜面去大漠见白月。”白龙对着漫天飞舞的梅花瓣说道。然而从眼窝里面流出了两簌泛着点点星光的泪,顺着白龙的面庞,一直流到白龙的心里。
一枚梅花瓣掉落到了白龙的脸上。
白龙能感到脸庞上面凉凉的,特别柔软。难道这是高岭对他这个凄悲男儿的抚慰吗?
不仅仅脸上恢复了触觉,白龙似乎感到自己体内的风吹散的效果开始逐渐变弱,虽然他还是时不时的从身体和内心两方面冲击着白龙,让白龙感受着痛苦。但是已经不如刚才那么的强烈了,白龙感到自己可以听见胸膛心脏的跳动。
从白龙的胸口的衣襟里面爬了出来,用一根探头弹触着刚刚死斗完的气息,然后两只白雪蝶爬了出来,白龙看着。
“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家伙儿啊,怎么了,不愿意再多陪我一会儿,这么着急出去玩嘛,想去就去吧,记得回来就好了。”白龙刚说完,两个白雪蝶振了振翅膀就翩跹共舞的飞走了。
白龙跳了起来,拔起了斜插在地面上的冰剑,很警的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好似什么也没有了,真的很荒凉似的。
摸着自己的胸口,想着风吹散的效果会减弱消失大概是因为风吹散应该也是类似于一种依靠破坏毒者内力修为,导致人体的伤害加深和大脑精神的紊乱的一种药吧,而白龙却异于其他的练武之人,他体内的个大穴全都没有打开,他的武功修为大概就只是有一套漫雪剑法。武功的底蕴修为单独师承于君子雪山和君子殿,风吹散的效果减弱消失大概是因为如此原因。
白龙敏锐的耳朵好像让他听到了什么声音在自己的头顶…………于是冷静的说道。
“什么人?不必躲躲藏藏快点出来。”
十几个身穿黑衣,带着面具,看不清真面目,里面提着刀的人跳了出来。每个人后背都插着一面旗,上面写着“落梅山庄”的字样,白龙看着这些人应该是落梅山庄的,只是都带着面具,难道是傀儡吗?
“你杀了我家的庄主,今天我们就要你偿命。”不由分说便向白龙冲过来了。十几把砍刀齐头并进的向白龙砍过来,白龙用单剑一挡,哪里挡的住十几把砍刀,加之白龙体内的风吹散让他的身体虚弱,多少还是提不上来力气的。于是这群落梅山庄的“傀儡”用里的刀一下子把白龙推进了已经倒塌的差不多的阁楼的一层,顺着大堂的门口。
白龙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想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