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家人什么时候关系冷淡了下来,i却发现自己记不清了。总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旧标签被新标签覆盖,他就有了这样的认知。他到底不是king家的人,也从来没有特意关注过,在回忆了一会儿无果之后,他果断地抓起了电话,拨通了carl的电话。
至于为什么不给ann,没办法,这对兄妹里,虽然ann总是能张牙舞爪的欺负carl,但真正能拿主意的,还是carl。
电话铃声响了十三声,那边才迟迟的接起了电话。
“i?”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困倦。
i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两点零七分,“你才起床?”
“昨天做了一台手术,一共持续了将近二十个小时。”carl打着哈欠,“有什么事吗?”
i能听到他翻身下床,拉开窗帘的声音,心里难得的生气了一点愧疚,然而一想到他的父亲给自己造成了多大的烦恼,这点愧疚就像阳光下的露水一样,消失不见了。
“是有事。”i打算求和了吗?”
“我为什么要向你求和?”carl的声音精神了一点,但还是反应慢半拍。
“不是你向我,而是你父亲对你。”i说,“我这几天过得有点刺激,但在刚刚,我发现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你的父亲,,他在一个很好的职位上推荐了我的名字。但我和他之间的交集就只有你和ann了,他是不是在用这种手段对你散发信号?”
“哦。”carl的反应更慢了,“我发誓,一定不会,这只会让我更愤怒,他知道的。”
“真的吗?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任何理由了。”i说,“那可是一个超大人情,能让我的职业计划中的积累期缩短至少五年。”
“别接受!”carl的声音因为焦急而有些变形,“好吗?别接受,i。”
“为什么?”i轻声问着,“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这一次,carl沉默的声音有点长,“没有原因,i,如果你相信我,就别接受。”
“这和你与之间的疏远有关系吗?”i问。
“……”carl直接挂断了电话。
i长出了一口气,把手机扔到桌子上,对着墙面上的世界地图开始发呆。
在接手海外组以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i每到一个国家就买上一幅地图,有那里的本国地图,也有他们印刷的世界地图。在世界地图上,每个国家都把自己的国家印在世界中心,每次看都有一种新鲜的感觉。但实际上,本质并没有变,变的只是人的眼光。
glendon 可能不那么干净。
i发现自己轻而易举的就发现了这个事实,能怎么说呢?当还尊敬自己的父亲时,i当做了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当他的子女开始了对他的不信任以后,i也不是那么惊奇。
这来源于刻板印象——
政客没有好东西,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能干出任何事。
i惆怅了一会儿,又把手机重新摸回来,手指在通话键上虚点了好几下,就是没有按下去。他退出通话页面,开始编辑短信。不管怎么样,他欠carl一个道歉,尤其是在carl宁愿让陷入其中的时候。
karl的信息很快回了过来——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ps,感谢你没有追问关于被我隐瞒的事。
i回了他一个笑脸。
不知道carl他有没有察觉,如果他真的想保守秘密的话,他根本不会犯这种貌似否认实际上承认了的错误。也许是这个秘密在他心里压了太久,让他忍不住浮出水面透透气,要不然,就是他想借谁的手把这件事彻底解决。自己固然是他的好朋友,但也有另一层身份。
glendon 到底有什么问题?
iarl,如果这个问题的性质足够严重,carl绝不会忍到现在。所以,如果把这件事的严重性测定一个区间的话,应该是并没有触碰到犯罪区间,却违背了carl的道德标准。
这里面的范围太大,i根本捞不到海里的那根针。
这种未知最讨人厌,尤其是i心里拉起的警报声一直没有停下过。所以,当他被叫去特勤局的时候,直接怼了个痛快。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i做不到前一点,因为他有时候真的很记仇,尤其是这种才发生没几天还没彻底结束的仇。但后一点对他而言毫无压力,他压根就没想参合进这摊浑水里,压根不担心自己的表现对让他失去这份工作。
无欲则刚,正面刚。
i神清气爽,至于其他人,他想,当初想出那个馊主意的时候他们就该知道有这一天的。
上面想要作风强硬的人,再带出一批作风强硬守规则的下属,可怎么不想想,这样的人性格死硬,作风强势,怼天怼地怼空气,怎么可能是好相处的人?
这个道理glendon 当然知道,可是,怎么说了,但凡有点自负的人都不会觉得自己掌控不了属下,更会有一种‘属下对自己的忠犬对别人是饿狼’的迷之自信。所以,当i拒绝这份工作的消息递到他的办公桌上的时候,他还有些不敢相信。
“你没和他具体解释这份工作的职权范围吗?”glendon 的声音很柔和,曾经有人说这不够男子气概,很难给人以安全感,但却意外的合女民众的胃口——听上去就是温和有爱的慈父口吻——反而拉了不少选票。
“我说了,但他拒绝的很坚定。”他的秘书回答,“听他的口吻,他似乎想在fbi呆一辈子。”
“我知道了。”glendon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