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立在一旁,待得宫人替他束上玉冠后,朝着他伸出了手。

楚歌愣了一下,他没有回应。

太子并不曾有什么剧烈反应,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随朕来罢。”

带他走出了大殿,沿着中轴,又走向了巍峨森严的宫门,四周侍卫无不躬身行礼,楚歌一路跟在他身后

,有一点不知道太子是要做什么。

换了常服,大抵是要出宫的吧?

楚歌也有点不确定,他自从入宫侍疾之后,已经很久都不曾走出过这道宫门了。

没想到再次走出宫城,在身侧的却换了个人。

太子看着他略微有些恍惚的神情,神色不动,徐徐问道:“怎么,当真以为朕会把你关在宫里?”

楚歌:“………………”

这不是他以为不以为的问题,太子一直都这么表现的好吧?!

他的情绪被带出了一点到神色上,叫太子捕捉到了个正着,太子道:“不若我们来打一个赌?”

打赌?

.

楚歌沉默了。

太子眉目文雅,带着微微的笑意,说出了那句话后,并没有再开口。

系统说:“咋啦,不敢打赌啦,听一听赌注是啥呗。”

楚歌幽幽地说:“统子你别想我上当,八项规定可是严禁党|员|干|部|国|家|公|职人员参与赌博的。”

系统:“………………”

楚歌说:“基层办事人员也是要有觉悟的。”

系统冷漠的说:“……哦,那你是听还是去王八念经。”

楚歌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圆满的完成任务,我还是先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吧。”

系统说:“加油哦,胸怀宇宙的年轻人。”

楚歌:“………………”

他嗓子坏了,没法说话,只能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太子。

太子回身,带他走到另一侧,沿着风霜斑驳的石梯,走上了巍峨连绵的城楼。

那是大周素日以来举行盛大典礼的地方,平日里都落着锁,不对外界开放,也只有甲胄鲜明的侍卫在上

巡逻。此刻这高大的城楼之上,便只有他们两人。

一侧是金碧辉煌的宫城,一侧则是人声鼎沸的皇城。

前者高大规整,壮阔的建筑冰冷且华丽,后者从内到外,都透着鲜活的生气。

太子负手遥望,目光悠远,缓缓道:“便赌他,是愿意留在这皇城内,还是到边疆沙场上去。”

转过头,看向了在一旁的楚歌,道:“假如他选了沙场,那你就乖乖的待在宫中,哪里都不许去。”

楚歌一怔。

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统子,那赵从一要是选择留在帝京里,太子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吗。”

系统说:“哦,那你是让他留在帝京,还是让他去征战沙场呢。”

楚歌想都没想一下,十分顺口的说:“当然是让他去征战沙场了。”

话一说完他自己都沉默了。

系统说:“哦,你看,那这不就结了。”

楚歌抓住了木槛,没有吭声。

太子带着他下了城楼,沿着宽阔的大街走,他们两人都换了常服,除却容貌出众些以外,和周遭的百姓

并无什么不同。

跃马桥,锁金井,小南楼,杂耍,糖画,山楂串儿……四处皆是熟悉的风物,当初和赵从一在京中四处

玩耍时,见得惯的。

太子带着他,悄悄的潜入了国子监内,听到其中琅琅书声。

稷下学宫内,学子正在激扬辩论,楚歌在宽阔的高台上,看到了自己十分熟悉的人。

楚歌有一些惊讶,又有一些怀疑,太子怎么会这么好心,带他出宫来见赵从一?

赵从一坐在一侧,衣袍简朴,通身无饰,面对另一侧学子如狂风暴雨般的质问,神色沉着,不慌不忙,

一一加以反驳。

他条理清晰,论述清楚,加之旁征博引,各色典故信手拈来,不多时,便让另一侧学子心服口服的拱手

下去。

稷下学宫内,辩论题目变了又变,他无疑是其中最闪亮的那一颗星。

楚歌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外圈,看到了高台之外,另一侧,诸多老者欣慰的眼神,其中有不少他都是认

识的,当初在楚王府里,他也很是挑灯夜战焚膏继晷了些时日,对付起功课却仍然有些艰难。

那时候赵从一,便是游刃有余的。

太子立在他身旁,淡淡道:“赵常宁是他外祖,以前常把他拘在此处攻书。”

是以与这里的鸿儒们有旧也是正常。

岳氏遗孤原本就是一个极好的身份标志,何况赵从一自己,本来也是有才学的,无怪乎入了这些人的眼

周遭有学子看到了他们,楚歌退后了一步,见到了学子面上震惊的神情。

学子慌不迭便要下跪行礼,张口便要惊呼,在此之前,太子摇了摇头,于是惊呼便被压抑下去。

太子示意不必多礼,学子讷讷后退。

宴尽人将散,太子却在此之前,带着他离开。

绕过了人群的洪流,他们走上了一条小道,出了稷下学宫,绕路向另一侧行去,却是到了军营。

楚歌茫然不解,不知晓太子为何会带他来到此处,直到他再次见到了赵从一。

是军中在比武,一片儿郎们爽朗的笑声,还有击鼓鼓劲。

赵从一使着一把制式的宝剑,十分寻常,却击败了各路想要挑战的对手。

他换了身玄色紧身衣,足下不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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