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邹仪注意到,他虽极力掩饰,但走路稍跛。邹仪心下了然,玉郎曾同他大致讲过,二少爷墨郎以前调皮弄断了腿,果不其然,四小姐宝璐引荐道:“这是我二哥墨郎,二哥,这位是邹大夫。”
妖气十足的墨郎只略微抱了抱拳,便寻位置坐下,不搭理人,也无人敢上前攀谈。
尚未开席,但已摆好了一些鲜瓜果子,东山虽然吃素,但和他那师兄馋得如出一辙,听闻除夕年饭,中饭也不曾吃,空着肚皮打算来席上海吃。
可他算盘打得精,却忘了饭开的晚,这胖子已然饿的前胸贴后背,脸上两团白花花的肉无精打采的垂着,眼皮子也耷拉下来,险些盖住他那堪比绿豆的眼睛。
邹仪凑过去问他:“你怎的?”
东山有气无力道:“我快饿死了。”
邹仪扫了眼他身上颤巍巍的肉,心想:估计十天半月都死不了,毕竟膘这样足,冬眠的熊也不过如此。
心里这么想,但也不能让他去,就好像养了个傻儿子再傻再嫌弃也不能丢下不管,邹仪虽是大龄单身未婚男,却平白摸索出点为人父母的心酸来。
他对东山四小姐宝璐说:“这炭火烧得忒旺了,我有些胸闷,出去透透气。”
宝璐要陪他,他自然客气了一番,临走前使了个眼色,东山屁颠屁颠的跟着他走了。
桃源村毕竟只是个村,虽然他们待的是全村最富的人家,但宅子也有限,不过小虽小,却花了不少心思,曲折玲珑看着倒也精致。
邹仪带东山穿过走廊,躲在角落里,然后,神秘兮兮地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
东山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竟是桂花豆沙糕,还带着点余温。
邹仪拈了一块放入口中,剩下全都赏给了东山。东山一得令,立马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