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做事大人放心。”百里疾拍着胸口道:“匾额已经换了,现在这就是大人的府宅了。”
卫寒点点头,走到京兆尹孙浩的府上,对百里疾道:“孙大人官职仍在,我不能失了礼数,你过去敲门。态度好一点,就说我们过来问几句话。”
“是。”百里疾走过去敲门,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门房看见百里疾一身戎装,有些害怕道:“这位将军所来何事?”
百里疾道:“我们是刑部的人,来孙府问点事情。”
“这样啊……请进吧。”门房看着一群气势汹汹的兵士就难受,他战战兢兢瞄了卫寒一眼,道:“小人……去禀报夫人。”
卫寒道:“去吧。”
门房连忙跑了,卫寒往四周一看,见京兆尹家的房子已经很旧了。虽不至于说破,但也是好些年没有翻新过了。卫寒道:“怎么京兆尹这么小气,家里也不舍得收拾一下?”
“大人您有所不知啊。”百里疾明显知道内情道:“京兆尹有个败家子的哥哥,这么多年来吃喝嫖赌一应俱全,自己却不事生产,没钱了也只管问这个弟弟要。京兆尹虽说不缺钱,但是既要顾着自己府里人的吃穿用度车马出行,还要接济这个哥哥,所以房子翻新的事儿就耽搁下来了。”
“大人。”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下人急匆匆赶过来道:“妇人薛氏见过这位大人,不知道大人是?”
卫寒双手做虚扶状道:“本管乃是刑部员外郎卫寒,今日是为了孙大人的案子而来。”
“哦,大人,您可要明鉴啊。”薛氏抹着眼泪道:“我家老爷一向是规规矩矩的,从来不敢做什么有违律法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泄露考题呢。”
卫寒见她哭,没什么感觉,既不是帅哥也不是什么美女。他站在那里看着薛氏哭了半天,才道:“本官就是来彻查此事的,孙大人若是被冤枉的,本官一定会还他一个清白。”
“多谢大人。”薛氏感激的道:“妇人谢过大人了。”
卫寒道:“本官想看看孙大人的书房,还请夫人带路。”
“应该的。”薛氏擦干净了眼泪,就带着卫寒往书房走。卫寒一路走来见孙府的地面都有些不整齐,他道:“最近孙大人有没有修葺一下府上的打算?”
“没有。”薛氏道:“府里有这么多的下人要养活,老爷还要接济大哥家,他一直不舍得花钱在房子上。”
“哦。”卫寒不知道是孙浩真的没钱修葺,还是他藏着掖着不敢露财。
“啊!”
突然一声惨叫响起,吓了卫寒一跳。百里疾立刻挡在卫寒身前,警惕的道:“什么人?”
接着就有一个丫鬟打扮的人从后院跑出来,对薛氏道:“夫人,她昏倒了。”
卫寒道:“怎么回事?”
薛氏面露不好意思的神色道:“这都是家丑,大人还是不要问了的好。”
“大人问话你就要说。”百里疾凶神恶煞道:“遮遮掩掩是怎么回事?”
“啊……”薛氏害怕的后退一步,卫寒瞪了百里疾一眼安慰道:“夫人不用害怕,百里将军就是急脾气。”
“哦。”薛氏拍拍胸口道:“那是妇人在动家法呢,我那不孝子从妓院里领了一个风尘女子回来。那浪蹄子自从进了家门,就开始兴风作浪,我看过不过眼就用家法来惩治她。”
卫寒探头往那边瞧了瞧,道:“令公子今年贵庚啊?可有出仕?”
“小儿今年已经二十五了。”提起这事薛氏就有点难受道:“要说这考官的差事老爷他就不该接,不说他莫名其妙被卷进科举舞弊之事里。单说我这儿子去年已经考中的秀才,本来今年恩科正是大展身手的时候,可是老爷他偏偏做了考官,我这儿子为了避嫌非得等到三年后才能参加乡试。”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是孙浩的儿子真的参加的乡试,考得不好别人会嘲笑他,考得好别人说不定会说他爹在暗中帮他,反正他爹是考官。所以大荣的官员一旦遇到这种事情,都会让自己的儿子晚三年再考。虽说是委屈了自家人,但好歹别人挑不出错来。
卫寒道:“怎么不见令公子出来。”
那丫鬟小心翼翼的看了薛氏一眼,道:“回大人,公子他喝醉了。”
“哎,又喝醉了。”薛氏气得偏过头道:“自从那个狐狸精进门以后,我儿就被她迷得晕头转向的,书也不读了,天天就知道喝酒享乐。”
百里疾道:“孙大人都入狱了,孙公子怎么还在享乐?”
“还不是因为那个狐狸精?”薛氏说着就又哭了,拿着手绢不停地抹眼泪。
想想她也是挺可怜的,丈夫入狱,儿子又是个不争气的,一大家子都要靠她一个女人维持。卫寒道:“夫人别急,我去见见孙公子,顺便劝他一下。”
“哎。”薛氏道:“大人肯劝他,他一定会浪子回头金不换的。”
卫寒随着薛氏去了孙公子的院子,一进去就听到一阵细细的抽噎声。就见院子里的梅树下跪着一位穿着单薄的美人,那美人听见动静抬头看向卫寒,卫寒顿时就觉得眼前一亮。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眼眶微红含泪,秀气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粘在一起显得又黑又翘,那眼睛微微睁开水光潋滟的往卫寒身上那么一瞧。卫寒就是不喜欢女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真是极品。
卫寒道:“这就是孙公子领回来的人?”
“是。”薛氏语气含恨的道:“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