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过了淮河就是冰河世纪啊。——立夏恍惚的想着,喘着粗气,抖索着被冻得不太利索的爪子,张开五指,呼唤出风刃。
——像是有什么在极速的往她的手掌中汇集,发出锋利的布料撕裂声。
立夏的肺脏疯狂的呼吸着隆冬的空气,每一口都带给气管带来割裂一般的剧痛——她不以为意,反倒觉得苦中带乐。
——春夏秋冬,历来只有冬天的风来的最为凶猛和威力十足。
我可是风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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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沦陷的南国是一片带着绿意的火海燎原的话,那么辽阔的北国就是死寂的霜冻地狱。
诸清断喝一声,带着烈红色高温火焰的手掌就狠狠的拧上了面前一个男性丧尸的脖子——干!骨头真硬!变成动物骨头也会不像人么?!——人魔烦躁的吐了一口,正打算火焰加温直接融化了他,就瞠目结舌的发现,自己滚烫的手掌悄无声息的熄灭了,噼里啪啦的雪渣滓被旁边打斗的陈南喜一捧一捧的飞溅过来,哗啦啦全都落在了自己身上——还有手上。
火苗子呜咽一声,化作青烟消失了。
诸清面无表情的和蓝眼珠子丧尸哥们深情对视三秒。
人魔:…….
这哥们大吼一声,口腔腥臭,喷了诸清一头一脸口水。
诸清勃然大怒:“卧槽!!”手掌一发力,活生生把他脑袋给掰了下来,噶卡一声脆响,下一秒,哗啦一声一个小瀑布当头浇下,冲的人魔全身一新,北国新鲜的冰雪一瞬间冻住了她的五脏六腑,连打摆子都快要做不到了。
旁边陈南喜潇洒一笑,吹了个口哨:“不客气美女!”
诸清:……
日你妈陈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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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从没觉得冬天的冷风这么让人喜欢过,数百片淡蓝色的风刃伴着打着旋儿的风雪,安静的悬浮在漫天的大雪中,漂亮的雪花完美的吸附了高速流动的风发出的难听噪声。
终于,那道白金色的火墙被丧尸们疯狗流堆叠起来的高度攻破了,女孩子冷静的看着那十几米高度的怪物轰隆一声,重重的砸在了天水桥面上,带来的气浪凛冽的冲开了那高达数千度的白金色火墙。
大地一阵颤抖,立夏看着直冲着自己而来的一群丧尸——桥那头诸清还陷在鏖战脱身不得,女孩子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冰雪般动人。
她轻轻的招了招手,口吻亲密像是呼唤着自己掌心的一群小公主。
“去吧,宝贝们。”
那些漂漂亮亮的会飞的小公主们,极速的窜了出去,力道之精准让人恍惚是不是眼睛看见了被割裂的空气——像是忽然变得密集繁复的大雪。
丧尸们割麦般倒下,就像是半个多月来丧生在他们口中的人们一般无助。
一阵穿透血肉的钝响,立夏的眼睛往下移,盯着那群丧尸的脚下——哪里正在蔓延开来一大片腐臭的黑血。
女孩子喉咙剧烈的吞咽着,死死的咬着嘴唇,有棕黄色的胆汁从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她这几天吐得已经把胃吐空了——然后被立夏费力的咽了回去。
——可不能,再这么废物了啊。
她勉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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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火焰带着强劲的冲击力撞毁了简装桥头,诸清操控着准头,准确的压住了一大片丧尸并挡住了一部分的来路——她倒抽一口气,觉得有点眼前发黑。
该死——她甩了个火镖,那漂亮的火焰打着旋儿解救了马上要被丧尸活生生掐死的齐明亚,小姑娘咳得死去活来——苏越他们怎么还不来?!
太阳散发着微弱的热力,一点也不能抵消北国可怕的寒冷,反倒倍感虚弱,诸清觉得自己满心焦躁,她转过身来,看着天水桥下,奔腾的淮河已经被漂满了死去的人类和丧尸,流淌的都是说不出颜色的奇怪河水——那一头,暗绿色的山头,依旧是看不到尽头的丧尸潮蚂蚁一般的席卷而来,铺天盖地气势磅礴,陈南喜的大瀑布连其十分之一的架势都没有学到。
人魔看着这一幕,头皮发麻。
她啐了一口——妈的,苏越要是再不来,我可就要破坏剧情自己炸毁天水桥了。
看着那密密麻麻让人头发要炸的丧尸,女人深觉在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
远水解不了近渴,人魔叹口气,老老实实的开始解桥头的大铁链子,准备徒手炸桥。
——什么?你说她没有炸药?
笑话!我可是火系。
正当人魔干的热火朝天,身体甩的跟麻袋一样,脚踹围上来的丧尸,手上功夫不停的解着锁链时,天空忽然暗了下来,无端的,瞬间从青天白日的的正午十一点多变成了月上中天的大半夜,伸手不见五指,天边那惨白的太阳有了跟没有差不多。
一瞬间的安静,只听得到下个不停的大雪轻飘的落地声。
诸清猛地抬头,灰眼睛的死死的盯着隐隐阴云翻卷的天空,那一望无际的天幕上似乎有什么在挣扎着,想要破笼而出——而后绽放出了夺目的电光。
——来了,女人大笑了起来。
轰咔一声巨响!天地间瞬息充满了奇异的白光,好似超新星爆炸,万丈的雷刀纵贯大地,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携裹着耀眼的紫色电光,大地从中间裂开,颤抖着发出呜咽声,蒸腾的地核热力咆哮着奔腾欲出——一个黑色的人影从渺远的天际高高的跃起,手掌掌控着两道闪电,那玩意好似有生命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