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枂去晚了一步,柴火间已人去柴间空。
等第二天楚枂查到丫鬟的下落后,丫鬟已经去了衙门。
“那丫鬟逃出了柴间后,一大早就去了衙门翻供,指证褚竟琇没有推她家姑娘,说她家姑娘是自己不小心落水的,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自己看褚竟琇不爽,才故意陷害她的。”
那丫鬟去翻供的时候,正好褚二爷也去衙门看望褚竟琇,丫鬟的翻供被褚二爷当场听了个清清楚楚,就要求石大人当场放人。
因为丫鬟翻供,证明褚竟琇无罪,石大人就放了人。
“知道了。”夏梓晗心有些失望。
果然呢,如她所猜。
她昨日就在想,如果她是褚二爷和郁氏,那她会怎么做?怎么才能救出褚竟琇?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让丫鬟翻供。
既快速,又省事,还不用求人。
郁氏和褚二爷做事一向心狠手辣,现在遇到褚竟琇被抓的事情,他们的的手段只怕是会更狠上几分。
而对付一个小丫鬟,让她翻供,对郁氏这样的战斗鸡来讲,那简直就是分分钟搞定的事。
不过,不管怎么样,褚竟琇也算是进了牢房一趟,哪怕她身上没背上人命案,这一辈子想嫁一个好人家,怕是难了。
这也算是老天爷帮了褚景琪一把。
“后来奴婢跟踪了那丫鬟,得知褚家的人抓了那丫鬟的家人威胁她,那丫鬟才不得已翻了供。”楚枂道。
这件事,就算楚枂不禀报,夏梓晗也猜了出来。
她道,“你一夜未睡,幸苦了,去跟祁师傅林师傅请个假,休息一天。”
“多谢主子。”楚枂笑弯了眉,“来的路上我都打哈欠了,真是有些困了,那奴婢就先行告退。”
楚枂出去后,夏梓晗就不再想褚竟琇的事,认认真真的看白老头送给她的书。
……
隔天,夏梓晗习惯性的早早就起身,练了一个时辰的武功,回房沐裕,梳妆打扮,然后去陪曾氏吃饭。
吃完饭,祖孙二人就换上了准备好的衣服,早早坐马车去了安国公府东院门口。
她们是第一个来的,东院门口前一辆马车也没有,而褚家大管家早已领了一队兵马守在这里,马车一停下,车上的女眷下了车后,就有士兵过来指引马车的退路。
褚大管家听说来人是楚老夫人,忙喜眉笑眼的把二人迎到二门,再由守候在二门的管事嬷嬷领到花厅。
听到小丫鬟来禀说曾氏和夏梓晗来了,正忙着的卓氏,忙放下的活儿,急急忙忙往外奔。
“干娘,阿玉,你们来了,快请上坐。”卓氏兴奋的上前虚扶曾氏,往厅里最前面主家座位旁的紫檀木雕刻的太师椅上坐下。
卓氏悄悄的跟她道,“干娘,我是第一次出面置办宴会,我要哪里做的不对,你等一会儿可要提醒我。”
以前府里的宴会都是郁氏出面置办,褚老夫人坐镇,而她每次都会被安排去厨房做监督,美其名人多,吃食上不能出错,得有个信得过的人去监督,而她很不幸,每次都是那个信得过的人。
实则是郁氏和褚老夫人看她不顺眼,不想她和其他夫人们有交际,有来往罢了
前儿个褚竟琇出事,虽说最后从衙门里回来了,但也丢尽了褚二爷的脸,安国公府也跟着脸上不好看,褚老夫人就以此为借口勒令她取消宴会。
真是开玩笑,请帖都发出去了,什么事情都安排好了,现在却要她为褚竟琇取消宴会,凭什么?
褚二爷和褚宣宇早就分家了,凭什么褚二爷家发生的事情,褚老夫人要牵扯到她们身上来。
不就是看老二一家人正在因为褚竟琇的事情不高兴,褚老夫人就想来给她添堵吗。
哼,她也不是好惹的。
暗中让任嬷嬷给了褚老夫人一记mí_yào吃,让她能睡上两天,一是她能清静清静,不想褚老夫人继续给她添堵添乱,二是也怕褚老夫人会故意在宴会上捣乱,给她难堪。
这种事,褚老夫人也不是做不出来。
这可是她第一次以安国公夫人的身份,第一次举办宴会,第一次出面招待和安国公府交好的亲朋好友的夫人们。
她可不想出错。
曾氏拉着她的手,亲昵的就好像是亲母女俩个一样,“你是我闺女,我陪你一起招待客人都是应该。”
而今日一过,怕是京城里的人都会知道楚老夫人认了卓氏做干女儿的事。
这样也好,免得有些人认为卓氏在京城没亲没戚,没娘家靠,可以任意给脸色看。
卓氏也交代了夏梓晗,“阿玉啊,姨妈这一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再生个闺女,姨妈以后就拿你当亲闺女疼爱了,今日来的姑娘们,你就代姨妈出面好好接待她们,这事就交给你了。”
不给夏梓晗思考的机会,直接扔给了她。
按理说,安国公府举办宴会,卓氏没女儿,就应该褚家分支的姑娘们来出面接待来客姑娘们的事情,可卓氏撇开了她们,把这件事交给了夏梓晗,这是对夏梓晗无比的信任和喜欢。
她是很高兴,可这也是得罪了褚家其他人的事情,比如褚竟琇。
此事,应该是褚竟琇出面最合理。
可因为褚竟琇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今日怕是不会来了,不然,就是这些人的口水唾沫,关心同情,都能把她淹死溺死。
很快,小丫鬟来禀,有客人来了。
是褚宣宇的外家,广济侯府窦家的窦夫人,还有窦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