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晗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撩开帐幔,轻声问在房门口值夜的红梅,“外面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吵?”
有女人的吵闹,还有男人的哭声,乱成一片,让她听不出真切,不过,听声音都是陌生人。
“奴婢出去看看。”
红梅忙套上外衣,急匆匆奔了出去。
曾氏也被吵醒,坐了起来,“外面闹哄哄的,是怎么了?”
“红梅出去看了,应该是这村子里的人吧。”夏梓晗道,她掀被下床,匆匆穿上外衣,“外祖母,我也出去瞧瞧。”
“有何东林他们在,你去凑什么热闹,这深更半夜的,小心着凉了。”
“我会注意的。”
夏梓晗循着声音就找了去。
村长家的后院外墙根,在几根火把的照耀下,围了一大群人。
这些人中,大多数是被惊醒赶过来的村民,包括村长夫妻二人,另外,还有何东林,和跟他一起值夜守卫的七个护卫,红梅香草是后赶来的。
夏梓晗赶到时,就见到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抱着右腿,躺在地上打滚,哎哟哎哟的直叫唤痛。
他的身边,瘫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村妇,正撕心裂肺的大哭特哭,眼泪跟不要钱似得,哗哗往下掉。
“何东林,这是这么回事?”夏梓晗走过去,唤了一声正跟红梅说话的何东林。
何东林满脸锐气,在见到夏梓晗的那一刻,软了几分,他眼神闪了闪,斟酌的跟夏梓晗禀报道,“这小子,半夜不睡觉爬墙进来,想偷东西,还好被小的提前发现了。”
其实,那小子是村长家隔壁的邻居,从小就游手好闲,吃喝玩乐,喜欢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村民们号称他二赖子。
赖皮赖狗,实打实的一个大无赖。
傍晚时分,他从外面玩了回来,正巧见到夏梓晗一群姑娘们下马车朝这村子里来。
夏梓晗年纪小,个子矮,还习惯在脸上带一层面纱,所以二赖子倒是没去注意她,可她身边的暖玉,楚枂,楚斐几人都是十三四岁的大姑娘了。
本身穿戴就不输给一些大户人家的女儿,再加上个个都长的也不错,在某人眼里,那就是天仙一般的人儿。
二赖子当时就看直了眼。
楚枂几人也发现了他,不过,她们也没在意,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她们借宿一晚,也不能不让人家看呀。
反正自己是个奴才,没主子那么金贵,不能让人随便看到脸。
再说了,眼睛长在人家脑袋上,人家愿看就看,那是人家的自由。
被看几下,自己也不会少一块肉
所以,几人就无视了二赖子伙辣辣的视线。
二赖子回到家后,就心痒难耐,抓心挠肺的难受。
这不,他半夜睡不着,就忍不住爬墙到村长家里来,想要偷窥美女睡觉,当然,说偷窥,还是初步打算,如果可以,他不会介意美人在怀,一举抱得美人归的。
不过,他刚爬到墙头,还没等跳下来,就被何东林当成刺客,一脚踢了下去。
那一脚,何东林可没省力气,直接把二赖子的腿骨给踢断了,这一下可不得了,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二赖子又哭又嚎又叫又闹的,把周围村民们都惊醒了。
大家一看是二赖子,他是性子,村民们都了解,那可是惯偷,只要他进了谁家的门,哪怕是穷的叮当响,他也不会空手而归。
就是拿一个窝窝头,他也不嫌少。
村民们看到是他,又看看一群穿戴的跟镇子上有钱人一样的贵客,还是有什么不明白的?
所以,大家都在周围看热闹,谁也不去拉他,只有二赖子的媳妇瘫坐在他旁边,吓得眼泪汪汪,嚎啕大哭。
正哭闹的欢腾的二赖子,在见到夏梓晗的那一刻后,满眼惊艳,哭声也停了。
不,是惊艳的都忘记了哭,忘记了还要演耍无赖的戏下去。
直到他的肩膀被人踢了一脚,感受到剧痛,二赖子这才从看到了小仙女的迷幻中清醒过来。
眨眨眼,小仙女没消失。
那就是真的咯?
二赖子满眼放光,灼灼的盯着夏梓晗看着不放,何东林气的的脸都黑了,又朝二赖子的肩膀上踢了一脚。
这一脚,他可没省力气,把二赖子踢的翻了好几个滚才稳住了身子,然后就听得二赖子哇哇大喊,“哎哟,我的肩膀,痛死我了,我要死了,救命啊,疼啊。”
叽里呱啦,乱七八糟的乱哭一通。
“哇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我只是要去我三叔家,这还被人当贼抓了,实在是没天理啊。”
一个惯偷无赖,还跟人家讲天理,这脸皮也太厚了点吧?
还要不要点脸面了呀?
你这么没脸,你妈造么?
“呜呜呜……我要去告官,我要把你们都抓起来,衙门里有我的兄弟在,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竟然一边哭,还一边威胁,这么横,果然不愧于二赖子这个名号。
夏梓晗走过去,冷冷睨着他,“半夜三更的爬墙偷进我包的院子里,就是当贼打死你,衙门那儿本姑娘也有说法。”
一听见打死二字,二赖子脸色当即大变,也不敢哭嚎了,也不敢讹诈了,更加不敢用他那猥锁的眼神亵渎小仙女了。
像二赖子这样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的人,早在何东林那几脚的管教之下,已经变成了一只没牙没爪的纸老虎。
“别……别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