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尧没有回头去看,他双眼望着那漂浮在海面上的人,半晌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而此时,天庭校场上,被围在校场中央受太阳真火焚烧的临诀也到了极限,被他护在怀里的朱槿早就已经在高温中化作一缕红烟消散,而他这具为了容纳魂魄而造出来的身体,也在不断的焚烧中渐渐消散,最终剩下的,只有那团始终不灭的魂魄。
那些依次坐在阵法中的仙神们一开始还胸有成竹,尤其是在见到临诀肉身消融的时候,然而随着时间过去,而那团半透明的魂魄始终稳如泰山地坐在火焰中时,他们开始急了,这到底是个什么邪魔啊,怎的魂魄竟比肉身还要强悍。
文曲见状,顿时了然,于是抬手中断阵法,命人将临诀的魂魄关押起来。
临诀那具有些透明的魂魄就坐在囚笼里,双目微微合着,似乎有些疲倦。
武曲见状,便道:“你看他那魂魄,也并非无可匹敌,干脆把金乌叫来,他的真火最为纯粹,如果有金乌加入,再加上在场众多仙神一同施法,一定能将他烧得灰飞烟灭!”
文曲却不像武曲想得那么简单。他看着那坐在囚笼里的魂魄,明明应该胜券在握,心里的不安却愈来愈大。
如今天帝闭关,这天庭中主事的人就是文曲,他一声令下,那些坐在阵法中憋足了劲往阵内灌输仙力的仙神们也就同时停了下来。
可正当阵法就要关闭,众仙神一一收起仙力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震天的呐喊。
“星君,囚宫被破!”
传话的是个天兵,他浑身鲜血淋漓,在竭尽全力喊出这句话后,他最后一丝寿元也燃烧殆尽,整个人瞬间化作飞灰被风吹散。
囚宫是个什么样的所在,在场没有人不清楚。而今,那个拼死前来报信的天兵却说囚宫被破!
在场不少仙神听了这话后心神大乱,运力时出了岔子,瞬间被那凶悍至极的阵法反噬,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水神忙化出水镜查看囚宫那边的情况,发现囚宫的大门果然被破了,那往昔仙云缭绕的囚宫门口,此刻满是粘稠的黑色液体,瞧着就令人作呕。
消息传开,天庭震动,文曲忙命人严加看管临诀的魂魄,随即抽调无数战力出色的仙神赶往囚宫。
往日里井然有序的天庭此刻因为这突然的变故乱成一团,雪上加霜的是,文曲星君刚刚带着大批仙神前往囚宫,南天门处却传来消息:六个魔王级别的邪魔带着大批魔物攻上了天庭!
廉贞此时还留在校场内,他也是看守临诀的一员,闻言他看了被困在囚笼中的人一眼,随后立刻道:“你们在这儿守着,我先去南天门。”话毕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廉贞当时走得太快,没有细思其中根由。可是水神听到这消息,眼前就是一黑,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毒蛇般咬住了她的心脏,心里霎时乱作一团。这时机怎会如此之巧?天庭为了对付临诀的魂魄,设计擒住他以后,将大半战力都集中到了校场上,就是为了防止对方寻隙逃走,然而此时守卫松懈的囚宫和南天门却遭到袭击。
这真的只是巧合么?
想到某个可能,水神不寒而栗,手指不住地颤抖起来,她连忙转身,扬声喊道:“快!锁住整个校场!”
然而已经迟了。
那原先被困在囚笼忍受火焰焚身之苦却无力脱身的人,此刻忽然暴露了他的本来面目。
就像一头从沉睡中忽然苏醒的巨兽,朝着面前六神无主的仙神,张开了獠牙……
当文曲星君心急如焚地带着大批战将前往囚宫时,那天庭引起为傲的大门已经被魔气腐蚀得只剩下一小块边角,那些粘稠的黑色液体中蕴含着成千上万头邪魔的怨气和邪气,所过之处,仙云退散,那些披在地面上的灵玉眨眼间就腐蚀出了一个又一个豁口。
就连文曲星君都不敢徒手触碰这些邪气四溢的黑色液体。
他命人将那些东西隔开,随后在贪狼、武曲和破军等人的协同下,冲进了囚宫内。
当他们踏入囚宫时,入目所及,是铺天盖地的艳红之色。往日云雾弥漫的囚宫中,已经被一朵又一朵硕大的朱槿花占领。
它们张开艳红色的花瓣,肆意又张扬地在半空中摇摆,似乎在讥笑眼前这些冲进囚宫的仙神们。
每一朵朱槿花绽开,都伴随着浓烈至极的香气,那香中带着致命的毒气,有个神将不小心吸入一口,脸色瞬间一片通红,双目失去清明,竟是毫无预兆地朝着身边的同伴挥刀。
文曲见状,心头大怒,一贯温和儒雅的面孔上也不由露出了微微怒色,他喝道:“小小一只花妖,竟也敢在天庭放肆!”
文曲不是主杀的星君,甚至三个他加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贪狼一个,但是他失掌天下文气,天生都存着满腔浩然正气。这一声大喝顿时让周围灵气一清,那些朱槿花中散出的花粉顿时清空,花瓣被震得往后缩了缩,那位被花香蛊惑的神将也回过了神,羞愧过后愈发谨慎,盯着那些花的目光也愈发憎恶。
贪狼和破军对视一眼,趁着文曲这一声大喝带来的清气未散,立刻提着武器攻了上去。
这二位是实打实的沙发之星,实力在整个天庭中也是佼佼者,比起廉贞来仅是稍逊一筹,同眼前这花妖相比更是强了不知多少倍,一击下去,眼前红色的花海顿时浪潮翻涌,数不清的朱槿花在强大的力量下被轰得粉碎,那大朵大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