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点多宁正朝摸黑过来看他,宁也拢着被子睡的迷迷糊糊的,一摸额头,烧的滚烫,满头冷汗,手脚却冰凉。宁正朝翻箱倒柜找出来温度计,甩了两下给宁也夹在腋下,自己去打了盆热水帮他擦头擦脖子。
隔了会儿抽出体温计一看,三十九度四。
对大孩子来说,这个温度已经算有点过高了。
家里备的感冒和退烧药早就过期了,这个时候除非进医院,药店肯定是没有通宵开门的。宁也按着他爸的手:“没事,天亮了买点药吃就行了。”
宁正朝去倒了两杯白酒,兑了七八倍的热水来帮宁也擦身,又想起宁也小时候发烧手脚冰凉,隋阮会帮他放一下十指的指尖血。
但是他又不会,怕扎的把握不住轻重。
这种时候才觉得家里没个女人真是不行,隋阮在家的话,绝对不会发生备用药过期这种事情的。
好在这么擦了会儿,宁也的体温降了到了三十八度多,宁正朝觉得放心一些,给宁也掖着被子让他睡觉。
宁也迷迷糊糊的,挥手让他爸回去睡。宁正朝合衣躺在他旁边,闭着眼睛说:“你睡你的。”
宁也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控制不住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觉得头没那么晕,看了看时间都上午十点了。他嗓子像被沙子磨过似的干,床头柜上放着水杯,他一口气喝光一大杯才觉得好了点。外面他爸正在打电话,好像是发脾气了,声音提的有点高,宁也不用看他都知道他这会儿吹胡子瞪眼的神态。
宁也拉开门出去,宁正朝见他出来,对电话里说“下午再说”就挂了,问宁也:“好点没?”
“好多了。”宁也去卫生间洗脸,“你帮我请假了?”
宁正朝说:“我给你们老师打了电话,今天明天,请了两天。”
宁也脸上扑着水,说话断断续续的:“我觉得今天下午我就可以去了。”
“洗完了来吃饭。”宁正朝在厨房,“吃完饭我带你出去买点药。”
“爸。”宁也擦着手,“我几岁了啊还用你带我去买药?帮我买两包臣功在欣,再买盒感冒冲剂就行了。”
宁正朝在生活上被隋阮伺候的太到位了,问:“这样就可以了?”
宁也坐在桌前准备吃饭:“嗯,这样就行。”
下午宁也又烧起来,吃了他爸买的药又睡了一觉,醒来外面天都黑了。他爸不在家,厨房里热着小米粥。宁也吃着小米粥,回想了下最近他爸对他的态度,觉得还是比较满意的。
起码不是见一次骂一次了啊。
又想到齐煊楼……宁也下意识地往窗外看了看,又很快收回了视线。
他拒绝分析刚刚自己含的意思。
不过外面雨还在下,地面积水越来越深。宁也强迫自己去收拾了一下鞋,这次终于能找到个值得思考的新问题了:这么大的雨,明天要穿哪双?
全是心头好啊!
这么想着宁也又庆幸自己生病,因为这样就可以暂时不用考虑这个送命题了。
这场雨足足下了两天,宁也也在家歇了足足两天。星期四早上他去上学,推车进校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齐煊楼推开车门下车。
哪哪都能遇到齐煊楼,宁也超烦,推着车紧走两步先去停车了。
进教室坐好,宁也收拾了一下桌兜,里面塞了各科目的期中考试试卷。他拿出来看了看,总得来说和自己想象差不多,文科都不错,理科……咦,特么的理科这怎么回事?
数学满分120,他考了87……虽然不是多高的分,但宁也自己答的卷子自己还不知道,这不可能啊!
翻开一看,卧槽,那个白面丸子给的答案全是正确的!
宁也自己答的部分错了一半!
那家伙叫什么来着……噢卓越,卧槽,身在八班,竟然还是个学霸?那他怎么沦落到八班还在最后一个考场的?
梁丰见宁也坐着看试卷,凑过来说:“厉害了宁哥,天天上课睡觉还考八十七,这次数学超级难,咱班最高也就九十六。”
宁也抖了抖手中的试卷:“抄的。”
梁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最后一个考场坐着你告诉我你抄的?别人抄你的差不多吧?”
逻辑推理满分。
宁也把卷子叠起来整理好,也到没特别当一回事。虽然学渣考试抄袭逆袭这种事确实挺蛋疼的,下次考试分分钟被扒皮,但是宁也也并不是特别在意。
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怎么想他,他都无所谓。
重活一次他不是为了来看人脸色的。
宁也想到卓越,问:“这次考试就没什么冷门?”
“有啊!”徐清晨听他俩聊天,“八班有个叫卓越的,理科成绩科科直逼齐煊楼,文科成绩烂的一b,语文连作文儿都没写,听说他们班老师都快疯了。”
怪不得混到八班去了,该!
听着徐清晨的话,宁也又有点好奇:“齐煊楼考很好吗?”
当然。
梁丰翻了个白眼:“不能跟非人类比,数学那么难他考了满分也就罢了,最后一科化学考试听说提前交卷了将近一个小时,人家就写错个分子式,还是一看就手误那种,丝毫没耽误后面,扣了一分。”
徐清晨和梁丰抱头哀嚎:“qín_shòu啊!”
宁也笑着把卷子卷起来敲他俩的头。
闹了一会儿打了铃,宁也趁老师没来之前,在桌子上稍微趴了一会儿,平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