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果眼睛滴溜溜地一转,便又问道:“哥哥的生日想怎么过?”
“和你一起就好了。”陶鹤摸了摸他的头。
这样下去是根本问不出来的。戚果放弃,直接凑上去撒娇道:“哥哥的生日是哪天我还不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因为忘记陶鹤生日而被他责怪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陶鹤摸着他头的手忽然顿住,停了一会儿才又继续。
“嗯,是1月2日。”不一会儿,陶鹤才又说道。
太好了,看来他没露陷。戚果喜滋滋地抱住他,开心道:“真好,我和哥哥是同一天生日呢。”
解决了这桩心头大事,戚果终于又能全神贯注地准备他和陶鹤这辈子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了。因为戚崇海宠他,他又在家中很有小大人的模样,因而也能在管家那说得上话。
“要一个普通尺寸的蛋糕就好了。不要草莓的,我和哥哥都不喜欢吃,嗯……还是订个起司蛋糕吧。”还在陶鹤没有来戚家之前,每年的生日蛋糕都是他自己找管家出谋划策的,今年多了陶鹤,更是如此。
管家记下他所有要求,感叹道:“小少爷与鹤少爷还真有缘分,竟然是同一天生日。”他是在戚崇海结婚之后来到戚家的,可以说是照顾了戚家三世。戚果也是被他照看着长大的。
小少爷没什么朋友,每年生日都冷冷清清,今年总算是多了位鹤少爷陪他。管家看他俩感情深厚,心中也十分欣慰,更是尊敬钦佩起做出这个决定的戚崇海了。
“是啊,好开心。”戚果笑着点点头,对管家道了声谢。
那种动辄便请上一百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宴会戚果是一点都喜欢不起来,在他看来重要的日子和重要的人一起过就行了,闲杂人等最好退散。
生日当天,在吃过丰盛的大餐之后,便只剩下生日时必须做的那件事了。
色泽诱人的蛋糕前除了面带慈爱的戚崇海,就只有头上各自带了个寿星帽的戚果与陶鹤。
“果果又长一岁啦。”戚崇海今年给他的礼物是一把进口名琴。
“谢谢爷爷。”这把小提琴戚果上辈子一直用到了他死前,可以说承载了他半辈子的回忆。此时终于又摸到了这把几乎等同于他半身的熟悉之物,他面带怀念神色,爱不释手地将檀色的小提琴摸了又摸,直到戚崇海出言逗他,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
“陶鹤也是,生日快乐。”戚崇海给陶鹤的则是一支名贵的钢笔,显然是在提醒他要好好学习。
戚果看到陶鹤接过那只明显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钢笔便噗嗤一声地笑了。他最清楚陶鹤是多么不爱学习,偏偏爷爷还送了他一支钢笔,真是可乐。
“谢谢爷爷。”陶鹤恭敬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把那支钢笔收了起来。
蛋糕上早已插满了代表岁数的蜡烛。他与陶鹤一起过生日,两人岁数不同,蜡烛根数却一直是按照他年龄来插的。管家把客厅的灯熄灭,只有剩下一团五颜六色的蜡烛发出的橙色暖光。
那烛光摇曳,暖暖地铺在今天的两个寿星脸上。戚果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地在蛋糕前许下愿望:希望这辈子他与爷爷、哥哥都能平安顺遂地过完。
这就是他最大的愿望了。
他许完愿提前睁开眼睛,而他身边的陶鹤却还闭着双眼,也像他一样虔诚合掌。烛光打在他脸上,睫毛的阴影根根分明,戚果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哥哥的睫毛真长。
他和陶鹤从未过问彼此的生日愿望,既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心照不宣:他们都知道对方的生日愿望里必定会有自己。
等陶鹤也许好愿望,两人便一起鼓起腮帮子,一口气将蛋糕上的蜡烛全都吹灭了。
起司蛋糕做得十分简洁,没有裱花,只有棕黑的巧克力酱书写的两人名字与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戚果特意将带有快乐的那部分蛋糕切成一块,装在盘子里递给戚崇海。
“爷爷吃蛋糕。”他对戚崇海露出一个天真可爱的笑脸,“希望爷爷也天天快乐。”
戚崇海自然是开心地摸了摸他的头,笑呵呵地把那“快乐”二字吃进嘴里。
最终那个生日蛋糕还是没有被吃完,存进了冰箱里留到第二天。戚果虽然喜欢吃蛋糕,但肚子却塞不下了,而陶鹤则是不怎么喜欢甜食,吃一块已经是极限了。
两人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戚果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却还是觉得撑得厉害,甚至有些不舒服了。
“下次不要吃这么多。”陶鹤伸出手替他揉肚子,他的手温度总是偏高,在这样的冬夜里却十分熨帖。
戚果被他揉得舒服极了,只懒洋洋地半闭着眼。听到陶鹤的话,他有些不服气地小声辩解:“我晚饭都没吃多少。”
“那也不行。”陶鹤弹了弹他额头,“小贪吃鬼。”
戚果吃痛地一把捉住他在自己额头上作弄的手指,气鼓鼓道:“哥哥真讨厌!你还想不想要生日礼物了?!”
这也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约定之一,只在私下的时候交换给彼此的生日礼物。
“怎么不想?如果果果没给我礼物,我就要闹了。”陶鹤回握住他的手,带着笑意的眼望着他。
“你还敢闹,你要怎么闹?”戚果半是好奇半是好笑地问他。
“当然是——”陶鹤忽然翻身起来,双手撑到他两耳旁,神色奇异地从上往下望着身下的戚果,忽然低下头来不停地啄吻他嫩嫩的小脸。“当然是像这样,亲果果亲到给我礼物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