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怎么样,不过将计就计,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什么意思?”
伴随一声冷哼,柴文益走回原先座位,接过韩孟是递来的茶水喝了两口,遂慢条斯理讲道:“你当小王真不知道你师父与乔掌门玩的什么花样?原本能得他二人相助,我也曾暗自庆幸,只可惜那些自恃正义之辈,本就是最信不过的。这世上真正有能力的人,凭的从来不是正义,而是手段、狠劲。呵,我知道展大人一定想问,既然我什么都知道为何不点穿。不妨老实告诉你,我这个人最恨被人欺骗背叛,他人若骗我一尺,我便还上十丈。”
展昭浑身一颤。“这么说,你昨夜派人赴雄州送信是假的?”
“怎么可能是假的?再真也没有了。只不过我有提醒我那送信的属下一定要巧妙地告诉不居先生,同样在两天前我已派人送信前往大辽,他若要想连那信也截住,势必一路马不停蹄。这一来一往,等十余天后赶回来,只怕宋理两国已经开战了。”
段忠义啐了口唾沫,骂道:“柴文益,你这无耻之徒,你休想!”
“大哥最好不要激怒我。不然若是将你的尸体送回去,只怕两国想不开战也难了。”
“算我瞎了眼,居然与你这厮狼子野心之徒结拜。”
“那大哥以为我又是为的什么从小陪你玩那手足情深的可笑把戏。呵,可惜,再是手足情深,到头来你竟陷在当年对展昭的小小恩情之下,被那白玉堂两三下糊弄过去,便将当初信誓旦旦忘到了九霄云外。对于这样的大哥,我又怎能不心寒?”
乔天远怒道:“所以你想利用太子胁迫国主攻宋?”
“乔掌门何必用胁迫两字这么难听。不管怎样我也会念着大哥对我的好,是万万不愿伤害他的。我不过是想让国主误以为太子遭宋暗算而已,而那个行刺之人便是……”顿了顿,望向展昭,“展护卫。”
展昭道:“大理国主为人慎重,展昭不以为他会轻易相信无稽之言。”
“是了,所以我才设计将你师父骗走嘛。你说若是你师父为救爱徒杀了大理国主会怎样?”
“柴、文、益!——”要不是被乔天远死命抱住,段忠义早发狂地扑打了上来。
此时的展昭也是又惊又怒,只能勉强自己镇静下来。“小王爷是在说笑吧。”
“自然是在说笑。不过,我会让它变成事实的。倒也多亏了展大人,当日比画竟让小王看清南宫先生是如此在乎你,竟不惜在画中曝露掩藏多时的真感情。那就容我借来一用,也算是偿了这近一年来我对他礼遇有加的情份吧。”
“姓柴的,你爹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畜生。”白玉堂气得大骂出声。“你根本不是要替你爹报仇,而是为了谋这个天下。”
韩孟非突然怒道:“白玉堂你给我嘴巴放干净一点。小王爷不是这样的人。”
柴文益大声道:“我是又如何?”
“小王爷!——”
“父仇要报,这天下我也要讨回来。孟非,你不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复仇方法了吗?你是知道的,父王他在世时心心念念的就是夺回我柴家的江山。难道到现在你还要阻止我?”
韩孟非低垂着头,哀伤不已。“孟非只是不希望看到你与王爷落得同样的下场。孟非只希望小王爷可以快乐平安地过生活。”
“成王败寇,孟非,你的心肠终究太软了。”
柴文益闭目喟叹,似有千般失意万般无奈纠结入眉。道不同本不相为谋,只是注定的牵扯,仿佛容不得他们不一同走下去。象是下了某种决心,豁然睁开,怒意转瞬勃发:“你以为我不知道一个半月前你私自带人于开封北市集行刺?你以为杀了赵祯便是报了我柴家之仇,便可以断了我取回天下的念头?韩孟非,你若不是小瞧了本王,便是个连世局也看不透的蠢才。赵祯就在你眼前,三年后的他丝毫不懂帝王之术,难道三年前反能够支手遮天戮我柴氏一门于无形?”
韩孟非怔怔抬头,似等待着某个已久的答案。
“那日孟是跟我去见的万乃安,我们是从那厮府邸搜出一张密旨。只不过那并非什么圣旨,而是一张懿旨。”
展昭怒道:“这么说你早知陛下并非真凶,却硬将罪名栽在他身上?”
柴文益冷笑:“母债子偿,想那刘娥本就是为了保住她宝贝皇儿的帝位,小王并不觉得这算什么栽赃有什么不妥。”睨向韩孟非,满眼讥嘲。“父王在世常赞你聪慧过人,以你的德智原本理所当然是我的得力助手,只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叫我失望。你以为我没有留意到你对展昭故意挑衅?”展昭这才恍然悟到昨日韩孟非那一笑竟是为了警示他。“可惜,纵使你再多暗示,碰上了与你不通心不通情的人,不过化作一江春水。即便能让展昭勉强留下南宫惟又如何?今日的局面也不会变。别忘了,小王的身边可不只你韩孟非一个,还有一个韩孟是。”
韩孟非浑身发震,望向胞弟,却见他两眼精光毕露,凝视着柴文益的背脊竟似痴了。韩孟非心中一痛,牙根暗咬。“事到如今,孟非无话可说。孟非有负小王爷信任,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