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安德鲁不顾我们回答,闭上眼睛,倚进沙发里。
我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观察他这张脸,越看越不自在,起了一身j皮疙瘩。
索菲亚坐在我对面,也好奇地盯着他,神情就像在街上看见一个巨丑无比的人总是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
我凑到她耳边,悄悄问她:“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索菲亚想了想说:“大概是在一个月以前……但我刚到基地实习的时候就听说过他的名号,他在基地是头孤狼,有些事情上连高层都要考虑他的意见,他也是为数不多的能够自由出入基地的人之一。”
“你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是什么模样?”
“第一次就是安德里啊!”
“他他么现在也是安德里,”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我是说他长成什么样?”
“之前那个帅气迷人的样子,偶尔会有点暴戾。”索菲亚一副花痴的表情。
“这一个月你见过他多少次?”我问。
“十次左右吧!”索菲亚说,“他是个怪人,时而斯文儒雅,时而玩世不恭,是有这么两个词吧?”
“两个词?”
“成语。”
“啊……对,你用得很对。可是你此前察觉到这家伙的脸不对劲儿了吗?”
“没有不对劲,我知道你指的那种人皮面具,模仿度很高,可毕竟不是真正的皮肤,有些表情会特别僵硬,只凭这一点我就敢保证,他之前的模样绝对不是面具。”
“可经过我验证,我也敢保证现在他的脸不是面具。”
“这就奇怪了,难道他有两张脸?”索菲亚有点莫名其妙。
“不止这样,”我盯着安德里,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大夫在怎么处理尸体,“他听到过他的很多种口音,都是那种一开口就能让人分辨出来的口音,他还会德语、汉语和藏语至少三门语言,并能有各种口音轮换。”
“这个我没见识过。”索菲亚眼中满是崇拜。
“我还想说一点,”我有点口干舌燥,但周围没有水,“他的身材。这个脏辫安德鲁比那个文艺安德鲁壮了不止一圈。脸换了勉强可以理解,肌r也能说长就长吗?”
“啊!”索菲亚捂着脑袋,“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个安德里一点都不帅!”
“你们单位都是怪胎!”我感觉我在对一头花痴弹琴,“哦,当然也有例外,就是你。”
“我应该理解成夸奖么?”
“随便吧!”
我吐了口气,望向窗外,云层很薄,眼下是无限汪洋。
这是我第一次坐穿越大洋的飞机,眼下那望不到的蔚蓝似乎有一种魔幻般的吸引力。
我一直相信人类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只是九牛一毛。在杳无人迹的荒漠里,在无法涉足的大地深处,在广袤无垠的海洋里,埋藏着无数未知的秘密……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夜幕已然降临,窗外繁星点点,大海变成黑色,包裹在璀璨的星空里。
安德里起来得早,为我们准备了简单的晚餐。我们三个聚在一起一边享受晚餐一边探讨下一步计划。
起初气氛有些沉闷,我打破僵局,“安德里我们现在在一个飞机上飞着,举个例子来讲,如果飞机失事,我们会死在一起,所以你能不能把你和杨先生的计划都告诉我?”
安德里笑了笑,坑坑洼洼的面皮上出现一个笑容,非常难看,然后他开口,用大副嘶哑的声音说:“我的计划只到飞机落地。”
“你能用之前的声音说话吗?”索菲亚说,“接受你的容貌已经是个难题,我可不想每天听这么难听的声音。”
“我必须忘记那个声音,如果让你难受,还请见谅。”安德里板着脸说。
我注意到他的动作也在模仿大副不修边幅的样子,他已然成为另一个人,“随便你是什么样,我只想听计划,我们肯定不是来旅游的。”
他竖起大拇指,“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接下来我们要去寻找不老泉,看看水晶头颅喝下不老泉水之后能不能唱出歌谣,那歌谣就是指引我们寻找宇宙炉膛的线索。”
“那我们从哪入手寻找不老泉?”我道,“你别告诉我先找到庞塞·德莱昂的两只银杯,还有美人鱼的眼泪。”
“你基本上说对了思路,”安德里一边嚼着东西一边说,“我们需要跟随胡安·庞塞·德莱昂的足迹前往墨西哥湾中某一座神秘小岛,不老泉就在小岛上。”
“那座小岛在哪?”
“说了是一座神秘小岛。”
“你的意思是我们去瞎猫碰死耗子?”
“你很不礼貌。”他拿叉子指着我说。
“跟你我没法礼貌。”
“好吧!”安德里吐了口气,“世界上任何传说都有根源,就像你知道的关于富兰克·多兰德和水晶头骨的故事。庞塞德莱昂和不老泉的故事也必然有其原型。”
“洗耳恭听。”我做好准备聆听这位海盗的故事。
“胡安·庞塞·德莱昂,1460年出生于西班牙的一个小镇,出身贵族,年轻时是阿拉贡王室的侍从,随骑士参加过战争。33岁跟随哥伦布出海,航行到美洲,从此迷恋上海洋和征服。”
“之后他参与了西班牙王室的‘扩张西印度群岛’和‘开拓波多黎各’等重要殖民行动,因为表现卓越,被任命为波多黎各总督。”
“但后来,西班牙内部政治斗争,他的总督职位被替换,他在西班牙王室的鼓励下去寻找新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