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安慰。他的父母冰冷的尸骸就躺在他面前的坟墓之中,十五年后相比已经腐朽得只剩下累累白骨,对外界毫无感知,不知道也不关心外界的一切,哪怕他们的儿子——他们用生命保护留下的孩子——就站在他们的面前。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算得上太过宽容了一些,毕竟黑魔王杀死了他的父母,而他居然这样地宽恕了他,更是爱上了他。他的父母会对此报以什么样的态度呢?他背离了邓布利多教授的期待,背离了卢平教授的期待,还有所有那些亲近的朋友和长辈的期待,独自选择了这样一条道路,是不是会让他们感到极度失望?

然而,就好像姨夫姨妈虐待他到大,达力从未停止欺负他,但他依然不能恨他们一样,面对因为十五年前的变故失去ròu_tǐ的黑魔王,他也恨不起来。十五年前的变故让他失去了父母,让黑魔王失去了ròu_tǐ,公允地说,谁都是受害者,谁都称得上损失惨重。如果他因此恨黑魔王,黑魔王又该恨谁让他在最风光的顶峰跌落、苟延残喘十三年?恨自己吗?而这样所谓的恨意除了带来更多的伤害,又会带来什么好处?

就如他刚刚所说,他是真心认为战争和理念不分对错、只分立场,然而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身上的惨剧不要发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他希望所有的孩子都不会在战争中失去父母亲人,他希望所有的人们不要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相互残杀,他希望……战争永远不要发生。

在当前,食死徒和凤凰社的碰撞做得很隐晦,两个敌对的团体都没有把自己暴露到台面上。黑魔王没有对外正式宣告自己的归来,邓布利多教授没有对外公开凤凰社的存在。水面之下,暗流在普通民众未知的地方涌动,战争的风暴似乎有隐隐成形的迹象,却最终没有爆发。

复生的黑魔王做得很克制,至少比他在梦境记忆碎片中所见的克制得多。梦境记忆碎片中十五年前的他疯狂热爱着暴力杀戮,整个世界一片人心惶惶、七零八落,所有人都在死亡的威胁前瑟瑟发抖,永久的别离随处可见;而现在,至少就他所知,甚至都没有哪一个巫师死亡,而在莫里亚蒂出现、麻瓜资料普及之后,食死徒开始对麻瓜保持有一种莫名的敬畏,干脆地把麻瓜世界交给莫里亚蒂自己去搞风搞雨了……

他不清楚里面是不是有自己的影响,但让他自恋地说一句,他感觉他确实影响到了什么。黑魔王在那句他回归食死徒庄园夜晚说的话“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变成那样”绝不仅仅只是一句空话,他一向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句话是真的意有所指的。

战争还没有发生,两边都还处在积蓄力量期,黑魔王在一下一下地布子,推动一切地宣传,将舆论大势掌控在他的手中。哈利有的时候甚至希望凤凰社的成员干脆不战而降吧,只有一方的战争是打不起来的,打不起来就不会有伤亡——虽然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妄想。

他能在这其中做些什么呢?他的力量如此薄弱,能影响两个庞然大物吗?他希望战争永远不要成形,这种期望是不是太过空想?

哈利毕竟只有十六岁,在这样庞大的课题前,他情不自禁地感到了一阵茫然。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会有多少效果,他不知道怎样的路对未来才是最好的……他更不知道他的父母会不会同意他这样去做。

哈利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再次抚摸过那些铭文,他的父母在最好年华逝去,错过了人生多少事情,而战争中这样的惨剧又会发生多少?

天空开始飘起细小的雪花,遇到地面就融化了,留下水滴的痕迹。不过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墓碑上也积起了一层小雪。在刺骨的冰寒中,哈利突然感到一阵暖意,侧过头,看到黑魔王拿着魔杖,略带担忧地凝望着他。

——哦,他施放了一个温暖咒。哈利迟钝地反应过来。

哈利感激地冲着黑魔王笑一笑,然后一手按在地上,试图接力爬起来,但是一动不动跪坐了那么久,他的腿已经完全麻木了,他差点没站起来直接摔倒,被快步走来的黑魔王扶了个正着。

“谢谢。”哈利小声说。

“你的腿麻了,”黑魔王微蹙着眉回答,“等一等再动。”

哈利就保持倚靠着黑魔王的姿势,静静地呆了一会,直到腿部的麻木感渐渐褪去,他才试探性地动了动脚。

“好点了吗?”黑魔王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带着双关的含义,不仅仅问了哈利的腿,还在试探性地咨询着哈利的感觉。

“好多了。”哈利微笑起来,平静地回答。他真的感觉好多了,腿还有一点小麻,但是并无大碍,至少不会影响到站立和走路;而刚刚那个及时的温暖咒让他的心也暖和了起来。再一次地,他真的觉得黑魔王是世界上最合格的恋人,他非常庆幸自己在卢修斯的怂恿下勇敢地踏出了第一步,也更庆幸黑魔王直接接受了他。

父母的墓碑还伫立在眼前,凿刻的铭文依旧象征着他们的死亡,但哈利不像刚刚那么痛苦、那么茫然了。无论如何,逝者已逝,而他总要去做点什么,他也有足够的勇气去做点什么。

“要去看看你父母的屋子吗?它被巫师界原样保留着,以做纪念和警示,我想你一定很希望去看看。”黑魔王半抱着哈利,无意识地搂着哈利的伤疤,试探性地问,“还有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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