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旭倍觉受宠若惊,“真的吗?郑导你看过我演的电视剧?”

戏份多少其实倒是无所谓的,搁郑南山的电影里演个炮灰也比寻常电视剧里的女二女三强得多。

“很有灵气。”

池旭顿时傻里傻气地抱着手机嘿嘿地笑了几声,郑南山对她也是无奈,“剧本已经发到你经纪人手中了,多看几遍。”

不得不说,朝中有人就是好办事哇。池旭忙不迭地应了下来。

她在电话这头又踯躅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郑导,你听过向庭这个名字吗?”

那边霎时静默无声。

池旭的心里在打鼓,向庭这个名字,是她刚刚才从季爻的口中挖出的。明知比较突兀,她还是问了,原因无他,关于她母亲的事,她都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郑南山再度从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就像是结了寒冰,“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池旭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回答,“我遇到一个老人,他有我母亲的照片。”

“他现在在哪?”

池旭的心里像是落了一杆秤,这个反应……

她的言辞稍稍含糊了些许,“b市。”

郑南山居然笑了笑,“也好,我现在就在b市。”

“你母亲的亲爹,就叫做向庭。”

听到这个答案时,池旭没有乍然的欢喜与激动,她有点恍惚。

眼前忽然有几个画面闪过。

生日时,母亲端着长寿面哄她,“来,宝贝,一口气吃光哦,不要咬断,你外公吃起这个面时可厉害,一口气就能吸溜光了。”

她任性不肯去辅导班学才艺时,向冰冰又气又怒,却又舍不得打骂她,最后只得硬邦邦地怼了一句,“你外公要是在,现在就要把你丢到厕所里去啦!”

还有晚上向冰冰哄她睡觉的时候唱儿歌,总喜欢把《外婆桥》唱成《外公桥》,最后唱着唱着就流出了眼泪。

……

她的母亲期待着自己的父亲,却又因为荏弱从不肯提及,只能从一个饱受宠爱的大小姐模样,一步一步挺直腰背。

向庭……向冰冰……

池旭把头微微抬起看着天花板,温热的泪珠却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滑落,有一滴顺着鼻翼滑到她的唇边,苦涩微咸。

“喂?”

池旭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对不起郑导,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郑南山也无话,只是叮嘱了一句,“你先去冷静下。”

池旭含糊地应了声。

郑南山又叹了口气,池旭听不出他的语气到底如何,“快三十年了,也该见见了。”

她听到这句话时,心里不知道为何就是没来由的一个咯噔。

挂掉电话以后,池旭的心绪还是难以平静,她往后退了几步,重重地仰躺在大床上,手茫然地抚摸着锦被。

有的时候真的是造化弄人,人明明近在咫尺,却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你剩下的唯一一个亲人。

她的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顿时被惊得猛然从床上坐起,眉头紧紧纠结在一块。

她前世之所以对向庭有印象,就是因为向庭的死。

那么向庭,前世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那个时候她跟季爻结婚刚刚过了一年,季爻本意带她去看向庭,却得到了向庭死亡的消息。原先准备的看望,霎时变成了奔丧。

而且向庭留下的遗嘱就是死掉以后骨灰直洒大海,不要追悼会,不要遗像,所有跟他有关的消息全部烧掉。

他干干净净来,自然也要干干净净去。

一年——她跟季爻结婚在五月初,如果从时间推算的话,现在五月中旬。也就是前世时候她跟季爻将将结婚一年左右的时候。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时间就在这几天?

反正不是六月,六月她是在c市过的。

只剩下十几天就到六月了。

池旭惊愕难当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怎么会这样?

向庭前世是死因是脑溢血突发,这次季爻不是告诉过她稳定了吗?

应该不是这一次了?

但是心里还是在怦怦乱跳,有些不详的预感。

她匆匆地披上了出门的打扮,依旧是老一套——口罩、大墨镜。

池旭拎着挎包就关了房门,她本来想直接冲出去的,后来想了想,还是回头在客厅里摁了一下通讯器。

接起的是老徐,“池小姐,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池旭勉强平复了下怦怦乱跳的心情,嘴里还在喘着气,“有车没有?我想去看老先生一趟。”

老徐兴高采烈道:“好的,车在车库里,我们可以从另一条道上下去。”

池旭并不会开车,因而也是老徐送她的,她发现老徐还真的是个万能的,开车、园丁、改换线路、饲养……他样样都能应付得来。

在车上老徐依然轰着他那把大嗓门,极为高兴,“老先生可是把季先生当成亲孙子看待的,姑娘你要是去了,虽然他嘴里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一定很高兴。”

“他就是脾气差了点,但是心还是好的。”

“我原本还不认识我婆娘,在先生家里做事的时候才认识的,那时先生气得可跳,说要开除咱们两个,正正风气,最后还是软下来的,婚礼都是他出钱帮咱们办的。一晃都二十几年了。”

池旭听到这句话时猛然起了个心思,“你们二十多年前就在向爷爷家里做事了?”

“可不咧!”老徐兴致高昂。

“那向爷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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