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脑袋点得跟个鸡啄米似的,激动得语无伦次,“有的有的,非常荣幸能够为您效劳。”

池旭干脆站了起来,朝郑南山深深鞠了一躬,惹得座上人哑然失笑。

可这等好事,如果不把握一切时机定下来,池旭便是傻子了。

她激动得小腿弯都在轻轻打着哆嗦。

电影的拍摄场地一向封闭,郑南山导演的电影更是水泼不进,一般人想混进去都不行。

哪怕不能在其中饰演角色,即使是跟着在剧组里打打杂,也是不可多得的机遇。只要能够得到郑南山的些许指点,便不用再愁开不了窍了。

他从二十几年前开始导演电影,捧出来的,个个都已经成为国际巨星!

郑南山夹了粒花生米放在口中,咬肌一合,发出清脆的响声,“你母亲,近来如何?”

池旭迷惑地抬起脑袋,她看了景浩然一眼,景浩然既然知道她是向冰冰的女儿,必然是对她的身世做了一番调查的。

对比,景浩然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从池旭坐着的那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郑南山额头上的细细纹路以及鬓角斑驳的白发,他瘦得清癯,挺直的背绷紧得有若弓弦,看向池旭的眼神里夹杂着不为人知的希冀、期待……

池旭并不敢隐瞒,她淡淡地把眼睛垂下,“家母辞世已有十余年。”

桌上的气氛猛然一凝,郑南山的身子僵直在侧,喃喃自语,声音像是被塞了团棉花,“辞世?”

他手里的筷子“哒”地一声,落在桌上,无奈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

一顿饭吃下来,搞得池旭都觉得自己像是陪笑女郎。她没沾酒也没沾筷子,只是坐在那,偶尔郑南山问她句话,便认真回答。

自从郑南山得知向冰冰已死的消息后,他整个人便呈现出一种恍惚的状态。桌上讨论得再热烈,他也没插 .进去。

结束饭局以后,那个腆起了圆圆啤酒肚的李制片热情邀约几个人一起去唱卡拉ok,被景浩然跟郑南山二人同时用养生早睡的理由拒绝。

他顺口还邀请了池旭,池旭自然礼貌谢绝。

李制片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也不失望,笑眯眯地拿起衣服就跟其他两人先告辞离席了。

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郑南山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他是真的扛不住了,近年来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每天都遵从遗嘱养生,不拍电影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如今赶了个夜场已是伤身,又得知故友辞世这个晴天霹雳,身子被打击得摇摇欲坠,李制片他们也是看出了郑南山的身体状况,这才提前结束了饭局。

他撕心裂肺地咳嗽着,私人医生早就在外面等着,立即进来喂他吃了药。

郑南山水服下去,才摆摆手示意无碍,他勉强从皮夹子里掏出一张名片,“丫头,有事就打这个电话。”

池旭迟疑地接过,那显然是张私人名片,素锦暗色底纹,只在其上龙飞凤舞地镌刻上了名字跟联系电话。

拿到私人名片,跟工作名片相比,所包含的意义是大不相同的。

给了名片以后,郑南山便在私人医生的极力劝导下离开。

景浩然放下酒杯,深色唐装在晕黄灯光下照射下龙纹飞舞,“你是不是很好奇他对你的态度。”

池旭微微点头。

景浩然的脸色捉摸不定,“这是他欠你母亲的。”

他的眼神似落在虚无,又似隔着池旭在看另外一个人,“你母亲是他的初恋。”

池旭手上的那个包啪嗒落在地板上,她的眼珠子也不由自主地睁大。

郑南山导演的初恋?

郑南山至今未婚,曾经有记者在片场采访过他,当时郑南山只是回了一句,“不能忘故人。”

二十年来,无数大牌女星对他示爱,几次都在媒体上闹得沸沸扬扬,郑南山都是冷处理,以后也绝不会找该女星合作。后来,那些示爱举动才渐渐消失。

他连一次恋情都没有传出过,久而久之,媒体便知道了,郑南山的心中,有个难以忘怀的初恋女友。

这个初恋女友究竟是谁,外界从不知道。

然而如今景浩然却告诉她说,这个传说中的初恋女友,居然是她的母亲向冰冰?

*******

出了陶然居,池旭还有点晕晕乎乎,今晚发生的一切,已经有点超过她的心理接受范围了。

她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经是深夜将近十二点时分,s市的街头依然宛如白昼,车如流水马如龙。

元宵节的灯笼亮得非凡,只是出来的时候还有点冷,池旭搓了搓手,从嘴巴里呵出一口白气。

她抱着手臂,看着元宵月夜的街头,突然就想起除夕时月光照耀下的大海,风吹过,又冷了几分。

陶然居门外的大花坛里种了两株桃树,s市气候暖,花也开得早,地上落了零星的桃花瓣,粉粉的,在悬挂着的红灯笼的照耀下,仿如天上人间。

池旭一时兴起,用脚轻轻踩着桃花瓣,灯色暧昧朦胧,霓虹灯七彩连缀起伏。

街角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开了过来,正好停在她的面前。

季爻慢慢摇下车窗,眸光深沉似海,“我送你。”

他的桃花眼在桃花树下仿佛开出了桃花,流转间就能够轻而易举地蛊惑人心。

池旭以为经过季秋以后她会对季爻生气,可真正面对这张脸这个颜时,她还真的很难对他迁怒。

她抬脚正想上车,却蓦然止住了脚步,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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