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阅稍微冷静了一点点,他冷笑道:“什么事?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又给了一个我爸看不起我的机会。”
程锦先是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又想:葛阅这种自尊心比一般人强的人或许是开不起玩笑,不知道怎么会和自己关系不错……程锦也不太会安慰人,但他还是决定尽力:“我代杨思觅向你道歉。”道完歉,那便该找办法解决问题,葛阅的家庭问题他不好询问,但葛阅现在的精神状态他可以提点参考意见,程锦边想着边问道,“你需要找个心理医生聊聊吗?”
“……”葛阅觉得自己被活活气死也是有可能的,“我要是心理变态了,肯定少不了你们俩一份功劳!”
程锦心下一凛,那本《特案组纪事》上的变态还挺多的,他推了推身上的杨思觅,“思觅,快说对不起。”他把手机开了外音。
杨思觅道:“对不起。”
葛阅听得一怔,继而又怒了,程锦这根本不是让杨思觅道歉吧,只是让他说三个字,而杨思觅平板的语气表明他确实只是在复述程锦的话。
程锦这边自我感觉良好,觉得应该没问题了,便对葛阅道:“你好些了没?”
葛阅气得手都哆嗦了,他怕自己说话声音也会激动得发颤,立时砰地一声把话筒扣了下去。
断了?程锦疑惑地看了看手机,杨思觅道:“他肯定没事了。”他拿走程锦手上的手机放回了床头柜上然后又撑了身,接着温热气息便重新覆上了程锦的唇,程锦笑抵住他:“思觅,很晚了。”
杨思觅道:“我都说对不起了。”
程锦有点心软。
杨思觅又道:“我睡不着。”
杨思觅语气倒也平淡,但他垂下了眼,他那双在黑暗中有暗红光芒眼睛也就跟着黯淡了一点,然后程锦真的心软了。
叶莱他们第二天一早便来到了程锦家,他们早分好工了,加热牛奶,准备好餐具,摆好早餐。只有叶莱留在一旁同程锦说话:“老大,总局的意思是这次失踪的事由第九局去调查处理。”
“第九局?不能确实这案子和涉外团体有关,第九局无权插手。”程锦正看向餐桌方向,杨思觅正在那里把做好的三明治切开。
叶莱道:“在还没查清楚前,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总局做这个决定现在并没人反对。”
程锦皱眉,麻烦得很,“我来办。”他走进卧室去打电话,他拨的号是屈跃的。
屈跃看到程锦的来电毫不吃惊,他静静地看了一会,才接通了并笑道:“程锦啊,上次的事你们办得不错,池部长还让你们去参加他的寿宴呢!……”屈跃絮絮叨叨地一串接一串地说着各种事情。
程锦道:“您吃早饭吗?”
“还没呢。”屈跃道,他想着难道程锦打算请他吃饭?让他留着肚子?
程锦道:“那您精神真好。”
“……”
程锦道:“听到那失踪案部里想让第九局查?这不在他们的职责范围内吧?这案子无论怎么说也应该是特案组的。”
屈跃道:“也不能说完全没关系,毕竟是和卫立群有关嘛。”
程锦道:“现在还不能证明和他有关联。就算由公安部来调查也比让第九局去来得名正言顺。”
这案子按安全部人的直觉来说肯定不简单,当然不可能让公安部继续查下去,难道程锦是特案组查不成这案子就宁愿闹大到谁也查不成?屈跃冷不妨地笑道:“就杨思觅现在那种状况你还有心思查案?”
程锦道:“你是建议我去作案?”
“……”
程锦道:“我刚醒时你就能跑来叫我去一趟常州,现在你倒是担心起来我了?”当时屈跃也知道杨思觅状况不好,但他瞒得多天衣无缝。
“……”虽然屈跃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但奇怪的是他发觉自己居然有几分心虚,但心虚并不能让他退让,他没准备松口。
程锦听着屈跃那边有风声还有鸟叫声,他心下一动,“您在西山?”
程锦时不时的敬语把屈跃膈应得慌,当下也没多想,随口应道:“对,这里风景不错。”
程锦笑道:“我想也是,听说我们谢局正找您呢,既然你在西山,那她过去倒也挺方便。”
“……”屈跃倒吸口冷气,大意失荆州啊,他正因为隐瞒了杨思觅病情的事而躲着谢铭呢,谢铭此时正在气头上,一找着他肯定敢拿枪砰了他。
程锦道:“您多保重。”他挂了电话,他没有急着收起手机,十五秒后,手机响了。
屈跃道:“那案子你们去查,但只能给你们三天时间,这其中的缘由你不必知道,总之,三天后若无结果你就不得再插手这事。”
程锦道:“一周。”
屈跃道:“四天。”
程锦道:“好吧,五天,不能再少了。”
“行,那就五天。”
程锦道:“文件呢?”
“挺谨慎啊。”屈跃笑道,“会发到你邮箱。”
“十分钟内?”
“……好。”
程锦去书房开电脑收邮件,杨思觅出现在门口,“程锦,早餐。”
程锦道:“乖,我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