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看着这珠子,淡淡的笑了,道:“我来接你了。”
地宝早已认他为主,只是一直遗留在此处而已,若是其他人妄想带走地宝,下场只能是被烧成飞灰。
祁寒见了地宝,却没有急着将它收进体内,他知道玄黄秘境是依托地宝而存在的东西,若是他收走那么秘境立刻便会坍塌,他对地宝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还有些别的事情,到时候再来接你。”
地宝存于天地间这么久,早已生出了一点属于自己的灵智,当即绕着祁寒转了两圈,却也还是乖乖的停留在了原地。
祁寒戳了戳黑茗。
小黑蛇抖了抖。
“你找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禁制,或者是阵法。”祁寒又戳了下它,并且加大了力道,似是不满他的消极怠工。
黑茗不满了“咝咝”了两声,但还是乖乖的去感知周围的灵息。
这一次他用的时间比较久,祁寒也不急,静静的等着,他的目光停在静静悬浮在空中的地宝,思维似乎落在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忽然黑茗道:“尊上,我感觉到有一处地方灵息稍有不同。”
祁寒道:“带我过去。”
黑茗便从他身上下来,蛇身蜿蜒着在地上爬行,终于到了一处停了下来,扭头对祁寒“咝咝”道:“这里。”
看上去是一块很普通的岩壁。
祁寒在那里顿了一下,手放在岩壁上,却发现自己被拒绝了。
天道在识海中幸灾乐祸道:“哎呀,看来你不行啊,还是放弃吧。”
祁寒冷哼一声,竟是强行用神识去破解禁制,他曾在得到过一个阵法大家的珍藏,恶补了有关阵法的知识,让在这里也是能够让人尊称一声阵法大师的存在。
然而越是剖析这禁制的结构祁寒越是感到有点心惊——可以说阵法分为几种流派,修士在设阵时往往会都会采用固定的套路,这并不是偷懒,而是这些固定模板能够流传至今自然是有它自己的绝妙之处,而祁寒在这个禁制里面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他所熟悉的模板套路。
这说明……这个禁制,很可能并非这个小世界的人设下的!
“唉……”一声淡淡的叹息传来,随即有一个声音响起。
“何必如此执着?这件东西对你来说,不过可有可无罢了。”
祁寒眼睛微眯,道:“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在此留下此物,但是机缘这种东西,我向来是觉得我遇上了,便是我的了。”
那声音轻笑了一下,语气带着一点倦怠,一点慵懒,很好听,他笑起来的声音让人听的时候感觉仿佛有水滴打在了心头,让人一振,他道:
“既然如此,你便拿去吧,不过用完了记得归还。”
祁寒听到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有一股吸力牵着他的手伸进了石壁的内部,他就这样走了进去,里面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有半面白玉面具正悬浮在半空中,祁寒在看到那面具时顿时呼吸粗重了几分。
这……果然,这就是宴仙戴在脸上的那面具。
祁寒伸手摘下面具,那面具似乎并不是很喜他,祁寒能感觉到手上传来的一点抵抗的力道,但是很轻易的就能够化解了,他将面具紧握在手心,有一点刺痛传来,他的手指被划破,血液顺着面具上极细微的纹路瞬间蔓延至整个面具。
原本还十分素雅的白玉面具顿时被这些鲜红的血线给衬托的妖异起来。
祁寒看着这面具,顿时有一些出神,他下意识的想要将面具覆到自己的面上,但是立刻又反应了过来,制止了自己的行为。
那个声音又响起道:“看吧,你根本就没有与这传承相符的yù_wàng,在你的手里,这个面具大概不会有多少使用的机会。”
祁寒笑道:“谁知道呢。”
这一次他主动将面具戴上,顿时识海中一下多出了许多东西。
祁寒按照千面传承中所说的,开始塑造出一个新的形象来。
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宴仙。
红衣如火,肆意又张扬,与玉栖弦看起来截然不同的……宴仙。
面前出现一个轮廓慢慢的凝实,一个身穿红衣,面上戴着半面白玉面具的红衣男子站在祁寒面前,祁寒伸手,他便顺从的低下头,让对方摘下了他脸上的面具。
祁寒摘下面具,下面出现的却是玉栖弦的脸。
喉头滚动了一下,他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面前的人形顿时随着祁寒的心意而消散。
将千面收进体内,祁寒自嘲的笑了笑。
“你说的对,这个确实对我没什么用。”他道。
那个声音轻笑一声,然后道:“你先带着吧,等到再见面的时候,顺手带给我吧。”
祁寒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来。
他本以为留下这千面传承的主人可能早已逝世,与他对话的可能是他残留的一点灵智,然而现在看来事实可能大不一样。
再见面,是什么意思?
他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
这个再见面,说不定指的是他飞升之后的事情了。
祁寒顿时神色严肃起来,面前的可能是一个已经飞升了的前辈遗留下来的东西,试探着又问了两句,然而那声音没有再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