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羞涩了,万一真被那看上去疯疯癫癫的鬼修要去,他就等着哭吧。

那鬼修目光落在了祁寒身上,却又忽然激动起来:“地宝!你的身上有地宝!对不对!”

祁寒目光一凝,戒备的后退几步。

对方手舞足蹈了半天,忽然冷静下来,腆着脸笑道:“这位道友莫要摆出这副表情啊,我并没有不怀好意。”

祁寒并不信他说的话,心说谁和你这只鬼是道友,而那鬼修叹了口气,又道:“我说真的,不信,你看,喏,我也有一个。”说着他的手上出现了一颗碧绿的短枝,上面散发出的气息与祁寒腹内的那颗遥遥呼应起来。

“这是……这怎么可能?”祁寒呆住,以他的聪慧显然立刻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

修真界常说天材地宝天材地宝,既然有地宝,那么自然也有天材。

那鬼修手中的便是传说中的天材。

“现在你也该相信我了吧?”那鬼修收起天材,见祁寒的目光变得炽热起来,端是无比的得意。

宴仙看着这二人在那边折腾,没有受伤的手抬起抚上白玉面具,内心若有所思。

他的目的达到了。

千面不是普通的面具,祁寒普普通通的摘下又怎么可能会识破他的真正面目?

他在思过崖之前便早已做好了准备,若是祁寒自己掉了下去,他还了人情,日后自还有其他方法打消他的怀疑,若是发生了意外,倒也正好省事。

不过他也没想到那鬼修身上竟会有天材,玉栖弦并没有动什么歪心思,他深知人一旦贪婪起来往往便会自取灭亡。

那边祁寒面对那鬼修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对方的修为高深,性格却疯疯癫癫,常常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前言不搭后语,可这模样却又带上了几分率真可爱。

“对了,我被困在这鬼地方也不知过了多少个年头了,现在你可知浩渺宗是什么情况?”那鬼修问道。

先前他屡次声称自己是浩渺宗宗主,祁寒全当做了耳旁风,现在听到他这问题,不由有了几分迟疑:“并无什么情况……宗内一片安好。”

鬼修顿了顿,忽然厉声道:“那你们现在的宗主是谁?可是叫做苏净水?!”

“是他不错。”

鬼修呆了呆,忽然大笑起来:“果然……那个小人……我就知道……”

见他这副模样,祁寒皱了皱眉:“前辈,你这是怎么……”

他的肩忽然被对方狠狠按住,那鬼修双目猩红,无边的憎恶自眼中溢出,身上鬼气暴起刮的祁寒面颊生疼,若是苏净水现在出现在他面前只怕他会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生啖其肉:“我本是苏净水那小人的师兄,师尊当年想要将宗主之位传给我,谁知在传位前晚那贱人忽然来找我说要找我喝酒,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说什么……‘害怕师兄你当上宗主后待我便不似从前那般亲密了’,结果他借着我对他的不设防,竟对我下了杀手!!”

“之后他将我抛尸于思过崖之下,却不想这下面竟有传说中的天材,我也凭借此成了鬼修,得以保存意识下来。”

“苏净水那贱人定想不到我虽身死,却得到了天材,不然他一定肠子都悔青了吧?”说到这里,鬼修面目狰狞,眼中既是悲伤又是快意。

听着自己师尊当年的龌龊,一时间祁寒和玉栖弦二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玉栖弦想起,当年前任宗主似乎确实是收了两名弟子,其中大弟子名为云止,二弟子便是苏净水了 ,然而前宗主刚打算将宗主位传给云止之时,云止却忽然暴毙,死因似乎是被潜入浩渺宗的魔修所害,那时宗主大怒,亲自动手灭了周边数个小魔宗为云止报仇。

之后那宗主位便落到了苏净水身上。

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玉栖弦心情无比复杂,有种“竟然如此”和“果然如此”的感慨。

“竟然如此”是惊当年之事竟是这般的真相,而“果然如此”则是他内心深处不知从何时起对苏净水会做出这种事情毫不意外了。

到如今,玉栖弦也明白为何前世中自己说自己是苏净水的徒弟之时这鬼修会突然暴怒杀人。

他的运气也委实太糟糕了。

而祁寒默了一会,道:“原来事情竟是这般的,那么前辈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件事情?”

那鬼修长叹一声道:“我虽因天材的缘故成了鬼修,可是我魂魄不全,因此我的修为也无法更进一步了,同时我也无法离开天材太远。”

祁寒隐隐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神色里带上了凝重。

“你身上有地宝,所以你必然是天道定下的大气运者,我把天材给你,你帮我报仇,杀了苏净水那个贱人!”鬼修猩红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祁寒道。

祁寒抿唇,一时间难以言语。

宴仙碰了碰他,轻声道:“答应他吧。”

祁寒一愣。

宴仙微微移开目光,淡淡道:“若你不答应他,别说我们不能出去,恐怕还会被这鬼修杀死在这里吧。”

祁寒看向那鬼修,神色冷了下来,原先的好感顿时全无。

他生平最厌恶他人威胁强迫自己。

不过迫于求生,祁寒还是答应了,那鬼修顿时身上的杀气尽散,欢喜的笑了起来,待祁寒以道心发过誓后,鬼修一把将那碧绿的短枝塞进祁寒手中,就好像递出的不是什么天材,只是个树枝一样。

祁寒:……明明入手的是天下独此一份的宝物,可为什么他就是有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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