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是她自己胡编出来的,就为了转移视线,让人忘记她住了公主寝殿的事。
楚滔费了半年心思企图缓和自己与楚沅的关系,结果全因为这母女俩毁了!
楚沅觉得连他的女儿都敢不听他的话,做出阳奉阴违的事情,他这个做爹的就更不用说了。
于是从那之后再也没有重用过他,甚至有意无意的排斥他。
他作为国主的弟弟,这些年一直谨小慎微,生怕多疑的大哥觉得自己对国主之位还有什么非分之想,像对待当初那几个庶出的兄弟一般对待他,或是像其他国家的国主对待自己的兄弟一样,把他打发到什么偏远的地方去。
可是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努力多年,却还是架不住家中的慈母败儿,一朝之间前功尽弃。
难怪人说妻好一半福,若不是这吴氏耳根子软,被二娘怂恿着进宫去见了君上和夫人,又怎么会发生后来这些事!
吴氏心中有愧,加上楚二娘被送去了道观里,吃穿嚼用给多给少全看楚滔的心情,她也不敢在他面前发脾气,只得讪讪地笑。
“我随口一问罢了,老爷不要生气。”
楚滔哼了一声懒得理她,抬脚便去了小妾那里。
又过了几日,又一封信从魏国传来,与之一起到达的还有边关送来的消息。
魏军攻破周国连城,一举拿下连城及与其相连的几座城池。
拿下这几座城池不仅仅意味着几场简单的胜利,更代表魏国得到了大片肥沃的良田。
战争最需要的是什么?
无非是粮草和兵马。
有了这些良田,魏军出征时的辎重就有了保障,今后只会更加无往不利。
楚国满朝哗然,议论纷纷,楚沅对此自然也是有些担心的。
但是好在楚瑶来信说她会尽量弄清楚这些田地每年产粮多少,产出的粮食被运送存储在了哪里,将来再写信告诉他。
知晓了魏国粮食储备的数量和地点,对于楚国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他便暂且将此事放下了。
但是这件事不便对外人言,免得走漏了消息让魏国察觉,所以楚沅没有对任何人说。
朝中人不明所以,见他似乎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等散朝后询问楚滔,君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楚滔怎么知道?
但又不想让人看出楚沅什么都没和他说,便还是笑着做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君上自有安排。”
出了宫之后,他却有些绷不住了,直接去找了楚岱山。
楚岱山自从派人刺杀珍月并抢夺她的嫁妆不成之后,便彻底歇在了家里,很少出门了。
一来楚沅对他越来越不喜,二来他在那次事件中失去了自己最看重的嫡孙,而楚沅竟然自始至终没有给他一个说法,甚至连点儿补偿安慰的意思都没有,这让他也对楚沅失去了信心。
楚滔原本跟楚岱山走的并不算太近,虽然把他当长辈奉养着,但实际上接触的不多。
如今他们同病相怜,又都是楚家人,私底下倒是越走越近了。
“君上如今很是信任珍月,我虽不知他究竟有何打算,但却知道珍月今日又送了封信进宫。”
“君上对于魏国攻破连城一事无动于衷,定是珍月在信里又跟他说了什么。”
楚滔将宫中发生的事对楚岱山说了,楚岱山闻言眉眼阴沉,怒其不争的在几案上捶了一拳。
“君上早些年还清醒,知道珍月不可信,如今却是越来越糊涂了!”
“一个自幼便去大燕为质,回来没几年就嫁到魏国的女子,怎么可能真心向着我们楚国!”
“他真是……真是……”
他嗨呀一声又一拳捶在了几案上,神情恼怒。
从前珍月刚从大燕回来他就觉得这个女子一身在燕国养成的习气,目无尊长桀骜不驯,与其说是楚国人,不如说已经是大燕人。
如今她嫁去了魏国,那就是姓魏了,更不是他们楚国人了!
君上却如此信任她,还把她当做楚国之女!
愚蠢!
楚滔倒没觉得珍月可信还是不可信,他只是觉得楚沅不该只听信她一家之言,有什么打算好歹应该跟他们商量一下。
别的不说,他们两个可是亲兄弟,他难道不知道他这样排斥疏远他,会让他在朝中很难做人吗?
“不知三叔可否能与之前那位魏国使臣联系上?若是可以的话,我们不妨从他那里探听些消息,也好知道珍月对我大楚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提起这个,楚岱山脸色更不好了,摆了摆手:“别提了。”
“此人因为犯了事,早已被魏世子弃之不用了。”
“犯了事?”
楚滔眉头一挑:“莫不是之前他与咱们一起协商抢夺珍月嫁妆的事被发现了?”
“不是,”楚岱山道,“是因为他与魏老夫人勾结意图谋害珍月,结果没能动的了珍月,还把自己和魏老夫人一起都撘进去了。”
楚滔闻言一惊:“魏老夫人都搭进去了?那岂不是说……魏王与魏夫人很看重珍月?”
“非也非也,”楚岱山摆手道,“是魏王与魏夫人早已对魏老夫人不满了,所以便借着这次机会将魏老夫人送到数百里外的别宫静养了。”
这件事虽然魏国捂得严实,但他还是打听到了一些细枝末节。
想到自己打听到的那些消息,他便不屑的轻嗤了一声。
“说起来这魏王与魏夫人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如此对待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