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齐的眼睛挪不开了,他顾不上小解就想追过去。
然而林子里七歪八扭就不见了女孩的身影,他沮丧地走向小溪,却见一个纤细的背影正蹲在溪畔。
一双过于苍白的手捧着什么东西一搭一搭地撩起水花,像是一帧帧好看的慢动作,女孩像是低着头在认真洗着什么。
袁齐的liè_yàn之心蠢蠢欲动起来,他觉得他此刻的心沦陷了,“诶?你好勤快,这么晚还在洗东西,在洗什么?”
他出声搭讪。
寂静的溪边只有女孩手上“刷刷刷——”洗东西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女孩也没理袁齐。
袁齐耐不住自己的性子,就直接上前一步从背面凑近女孩,还拍了拍她的肩膀。
“诶,你这人怎么——”袁齐的话梗在喉咙里,心神突然开始剧烈地颤栗起来,全身的鸡皮疙瘩爆炸开来。
太近的距离,没有树荫遮蔽的月光,足以让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女孩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张薄薄的皮,像是没有眼睛的人脸,有嘴唇和塌陷的鼻梁皮,上面犹有顽固的血渍,被好看的双手来回揉搓,血水在那双苍白的手上滑落。
袁齐还搭在女孩肩上的手开始猛烈的颤抖,他一向自诩胆大,所以此刻还强装镇定地问——“你在洗,洗……”
“我在洗脸呀。”阴森森的女声终于回答。
本该是记忆里清丽娟秀的脸慢慢转过来,一张被剥了皮的,血肉模糊的脸突然一下子近在咫尺,那对没有眼眶的眼珠子就骨碌碌地,死死盯住了他。
……
“……啧。”一把丢开原著,简扬心里暗骂了一声变态……这到底得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才会去写恐怖呀。
简扬一点也不想承认他被吓到了,他觉得自己就是被恶心到了,有点胃疼地看向剧组那些乱七八糟的道具,有阴笑着的骷髅架子,还有流着假血的脸皮道具等等,为了方便取景,这次剧组还特地在老山林里租了地方做拍摄基地。
到了晚上,仅是微风一吹,猫头鹰一叫,就是活生生的恐怖片。
老山林里信号极差,没法上网,就只能凑合打下电话,剧组里不拍戏的时候都努力活跃气氛,然而拍戏的那些片段被要求演绎得实在太细腻逼真,一个个画面都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尤其是剧组的女人们,一个个都在崩溃的边缘。
演了几天直面血淋淋的洗脸女孩的戏份,心力交瘁的简扬缩在自己帐篷里,紧紧盯着手里的手机,那个他专门设置过的铃声始终没有响起。
我都在这边恶心吐了,他那边居然都不来问我一下。他心里默念着,手指就划过了拨打的符号。
手机嘟嘟了好一会儿,才显示已接通。
“……扬扬?”大抵是为了表示亲昵,云归偶尔也会这样称呼他,在他掉了直播马甲后,还叫过他“盼盼”,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似乎太过失真,他竟然听出了一点愉悦的情绪,简扬的唇角不自觉扬起。
“……嗯。”他心里一下子什么不好的情绪都没有了,他握紧手机,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一个人在公寓里,还好吗?”
“明天就去剧组试镜,”电话那边的人说得很慢,“在公寓里很好。”
“……除了没有你。”那边停顿了一下才道。
简扬低低地应了一声。
他觉得自己嘴里像是又被强行塞了一颗蜜饯,弥漫开浓浓的甜意。耳边手机的温度霎时变得滚烫,他有些着恼地想,改天他得好好看看云归每天看些什么东西,这个呆子哪里学来的,一套一套的,别是之前训练时他为逗趣说给云归的撩人技巧这呆子给听进去了吧,那也不能活学活用到他身上呀。
“拍戏还好吗?”云归竟然主动搭着话。
“……还,还不错吧,已经适应了。”简扬觉得自己大脑有点当机,努力扭转过来,“我演技好了不少呢。”
“是吗?”那边传来的声音仍然硬邦邦像带着惯常的霜雪,可听在耳里却突然暖成了一滩春水。
“我这个月看了好几个热门贴。”那边突然话题一转。
“……啊,啊?”简扬怔了怔。
“你被传绯闻了,和郑瑶溪,她在一栏采访节目里,对你表白了。”依旧是平平淡淡的客观叙事语气。
“……诶?”
“徐叔正焦头烂额,他叫我不要告诉你。”那边突然停顿下来,低沉的尾音似乎透过电话线便带着点酥酥麻麻,像在心尖子上来回打转。
“可我想,你跟她又没什么,告诉你也没关系,对吗?”
“……嗯?嗯,本来就没什么。”简扬绝不会承认他刚刚好像被那几个冷冰冰的尾音……撩到了?!
“……嗯。其实这同期还有几个其他的热搜,其中一个……还挺有意思。”
“是什么?”简扬将被他握得滚烫的手机贴近耳朵。
“没什么。”那边的人不再多说,“你先忙吧。”
“……诶诶?喂?!”拿开滚烫的手机,简扬不明觉厉。
什么热搜呀,奇奇怪怪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1.
简扬去《洗脸》剧组拍戏的某天。
云归误入某论坛。
“赌一根黄瓜,莫云归是冰山腹黑攻,简扬是女王诱受!”
莫云归面瘫脸,咦,什么意思?继续往下划。
“赌10包辣条,简扬是温柔宠溺攻,上图[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