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那梁方平正在派兵挨家挨户搜捕附近的老弱妇孺,押往军营?”
听到斥候汇报的这个消息,杜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直娘贼!两军交战各凭本事厮杀就是,搜捕老弱妇孺这是做甚么?
“是的,杜帅,今天一大早这些宋军就跑到附近村镇,挨家挨户收罗村中的耆老和妇孺,还说是恭请,实际却是强行拉人。
更有不少的宋军趁着这个机会开始劫掠百姓财物,有敢反抗的,劈头就是一顿打,一时间不知多少百姓家里都遭了秧,哭爹喊娘,没一家不骂的!”
杜壆眉头皱了起来,贼过如梳,兵过如蓖的道理他是懂的。
哪怕当官的没有下达劫掠的命令,但一支军纪涣散的军队,只要士兵进到村镇里,趁机劫掠占便宜打秋风是谁都阻挡不了的。
可是根据汴京城送来的情报,这支征讨大军是带够粮饷辎重的啊,自然没有必要向百姓借粮,那梁方平平白无故骚扰百姓,搜捕耆老和妇孺押往军营是做甚么?
难道真是为了对付我梁山军!
杜壆脸上不禁现出了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他踱了几步,然后大声道:“张小山,你回去一趟,将这个情报禀告许军师,就说梁方平可能是拿百姓来做挡箭牌,请许军师立即派一些指导员下山抚慰这些遭受无妄之灾的无辜百姓……”
张小山立刻带着三五骑飞马去了,一旁的的武松等人立刻大骂起来:“入娘的,这算哪哪门子官军?打不过我们就拿百姓做挡箭牌,要不要脸!我呸!”
“这伙鸟官军口口声声骂我们做梁山贼寇,水泊草寇,可我们却从未拿过百姓一针一线,反倒是这伙鸟官军在这里劫掠百姓!倒要叫世人看看,评评这个理……”
“呸!甚么鸟官军,分明就是一伙强盗,赵宋本就得国不正……”
“我看这倒是好事!”
众人都是义愤填膺,唯独关胜沉吟了一会,脸上竟露出了笑容,武松等人颇为不解,都把目光向关胜这边望过来。
只听关胜脸带笑意道:“大家想啊,军主哥哥是怎么说的?我梁山军与赵宋朝廷相比,唯一欠缺的就是人心。
如今那梁方平,赵佶的御前心腹大宦官,自然代表的就是他赵官家!梁方平手下的兵打不过我们梁山军就拿百姓做挡箭牌。
这首先就是认怯了,承认朝廷军队堂堂正正打不过我们梁山军!这要传出去世人会怎么想?大家就会知道朝廷军不行了,就会对我梁山军有信心!
更重要的是,梁方平手下的士卒趁机劫掠百姓,这就是梁方平劫掠百姓,就是他赵官家劫掠百姓,百姓能不骂他吗?
而我梁山军反而对百姓秋毫无犯,更派人抚慰百姓,补偿损失,这些百姓岂能不心存感激,念我梁山军的好?
大家心中都有一杆秤,长久以往,彼消此长,赵宋必将越来越不得人心,而我梁山军却越来越得人心,你们说这难道不是好事一件?”
“哈哈,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朝廷已经不行了,又不得人心,哈哈哈……”
众人闻言都是大喜,正说话间,就见在外值守负责警卫的赛仁贵郭盛进来禀报道:“杜帅,外面来了一个下战书的,说是约我们两日后决战!”
杜壆一听就笑了,看来哥哥说的果然没错,梁方平这厮果然是轻敌冒进,急于立功。
一路上被梁山军这样骚扰和压制,双方连试探性的交锋都没有这厮就直接下战书要求决战了。
这货对自己还真是有着迷一样的自信啊。
真当三千铁甲连环马就是无敌的么?
“叫这厮进来!”
郭盛领命而去,这边武松,卞祥,孙安,唐斌等梁山军众将却一下又大骂起来:“直娘贼,这厮们做下这等丑事,还敢来下战书!”
“若不是哥哥说大家都是华夏的国防力量,不让我们杀伤过多,俺们早把这伙鸟官军连锅端了,哪里容得这厮们大摇大摆过来下战书!”
“直娘贼,这仗打得也是不爽利,要依我的脾气,就该直接掩杀过去,杀得他们做梦也怕,再不敢正眼觑我梁山军……”
杜壆不禁笑着摇摇头,看来这群货杀气都很重啊,一个个都无比渴望杀戮,渴望在战场大杀八方,证明自己。
想想也是,自建军以来,梁山军的各种训练就从没间断过。
吃了这么多的苦,每天没日没夜训练个不停,感觉自己一天比一天强大了,却好久不曾打过一场硬仗了,实在有一种明珠投暗、锦衣夜行的感觉。
现在看到如此不堪一击的,可能十天都难得训练一次的朝廷官军竟敢如此嚣张,自然是不能忍了。
可是军主哥哥却下了严令,打自己人不许下死手!能招降尽量招降,这些人当然不敢不遵从,但心里的不爽却是可想而知的。
正在这时,郭盛已经把人带了过来,正是呼延灼的副将之一天目将彭玘。
这厮不知道是和梁方平一样有着迷之自信,还是说身为使者气势不能弱,总之就是昂首挺胸,气焰极其嚣张的来到杜壆帅帐。
环视了帐中众将一圈后,这才掏出战书来道:“本将天目将彭玘,奉朝廷京东制置使,讨贼大元帅梁相公之命,特来下此战书,两日之后,愿决一阵,决战地点另行通知,还请林大王示下!”
杜壆看了郭盛一眼,郭盛会意将战书接过递上,杜壆扫了一眼,战书的意思倒是简单,口气却相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