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渐起,天高云阔,山清水碧,两骑呼啸而来,马上骑士气质俱都是英锐逼人,难掩锋芒。
来到一处无人的河滩荒野,骑着那匹神骏无比黑马的骑士一下从马鞍上摘下一把骑弩来,抬手对着身后一棵杨柳树就扣下了牙发扳机。
只听“咻”的一声,七尺长的短矢一下射在杨柳树的树干上,钉入树干内部足有五寸多深。
战马未停,马上骑士转过身去,左手握着骑弩的弩身,右手开始转动棘轮绞盘的把手,很快完成上弦,随后对着背后一颗杨柳树再次扣下了牙发。
“咻哆”的两声,弩箭再次命中,这次距离更近,弩箭短矢直接没入了树干当中。
如是这般,马上骑士平均保持两个多呼吸发射一次的频率,中间还纯用双腿控马完成了一次掉头,在疾驰战马上,一下将十二支弩箭全部射完。
这个时候,一直在后面跟着的红衣红马骑士终于忍不住激动得大叫起来:“哥哥真是天纵之才!仅凭此弩,我梁山军就足以纵横天下,无人能敌了!”
“小声点,生怕别人听不到么?”
豹头环眼的黑马骑士瞪了红衣骑士一眼,随即又从腰间取下一个箭匣,咔嚓一下装在弩箭下面,递给红衣骑士道:“你也试试,看好用么?”
这两名骑士自然是来试验半自动神臂弓效果的林冲和吕方了。
对吕方这种少年热血的性子的人,林冲倒也没选择瞒他。观察过几次发现吕方的嘴巴还算挺严,就把自己要上梁山和为什么上梁山的事跟他说了。
吕方自然是二话不说,只一句话,哥哥如此英雄人物,又这么看得起他,自然是哥哥去哪,他就跟着去哪。
“这新式神臂弓简直太好用,太省力和省时间了!”
吕方喜不自胜道:“哥哥,这种弩是你发明改良的,不如你给他取个新名字吧!”
林冲想了想,历史上韩世忠在南宋绍兴年间根据神臂弓改造一种威力更大的强弩,取名克敌弓,这名字挺好听的。
“不如就叫克敌弓吧!”
试完箭,吕方少年人心性,越发欣喜和急切起来,简直恨不得立刻就随林冲上梁山去:“哥哥,吕将哥哥、薛永哥哥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啊,不会路上出什么事吧?”
林冲也一下皱起了眉头:“谁说不是,这都过去了四十八天,按说也应该回来了啊。”
吕方道:“哥哥,要不我去找找他们吧?”
“你怎么找?”
林冲苦笑道,随即又想若是吕将和薛永还没回到歙州就出事了,那吕方现在去也是晚了
若是已经回到歙州拉了王寅来,又去杭州拉了厉天闰兄弟来,然后在来汴京的路上出了事,那连王寅和厉天闰都栽了,吕方去了也没什么用。
可能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或者是吕将想多拉一些人来,所以在江南多呆了一些时间也未可知。
还是先等等吧,别等下吕将没等来,吕方又丢了,那就不好玩了。
“还是再等等吧,现在我们还是抓紧训练,我相信以吕将和王寅的能力,不会有事的。”
两人很快回到南熏门外的临时军营,训练了这么久,营里的一百新兵队列和三大步已经训练的非常精熟了。
林冲一到,所有的人开始穿着步人甲进行实战训练。
有宋一代,因为长时间丧失了优良的马场其实大宋马政也有问题,人浮于事做事不认真,养马竟然把种马养死了八成,不能组建大规模骑军部队。
因此大宋禁军,在步军阵列上从来都是花了极大的功夫。
在这个时候正规军宋辽,宋夏正规军交战,从来都不是乱打一气,特别是对大宋的步兵来说,阵型就是他们的生命,只有时刻保持着严密的阵型,战场上才有获胜的可能,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长期以来不打硬仗,京畿河北江南等地禁军早已废弛不堪,汴梁还有汴梁附近的百姓已经几十年没见过这么整齐严密的步军阵列了。
随着一百零二名重甲战士迈着整齐的步子跑动起来,脚下大地也一下颤抖起来甲叶碰撞之声铿锵作响,一张张面甲,狰狞可怖。
只这一出场,虽然只有一百零二人,但是这股肃杀之气,却一下扑面而来,瞬间就让安仁村中许多看热闹之人一下胆寒。
更别说这一百零二名甲士每人还都手持着一把长柄战斧,斧面锋刃,在阳光照射下,耀眼生寒,一下就把九成以上的围观群众吓得腿脚发软。
个别胆气弱一些的,更是直接吓尿了,一些小孩则是直接吓得哭了起来。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在安仁村中教书的中年文士便不但没有被吓着,反而眼睛睁得亮亮贪婪地看着眼前这支军队,嘴里喃喃有声:“汉唐雄风啊,汴京人不见汉唐雄风久矣,竟然吓成这个样子!”
中年文士胸中激荡不已,直到这队重甲步兵披着六十斤的重甲,手持八斤多的重斧,排着整齐的队列在村外绕了一圈重新回到军营之内,他心里依然久久难以平静。
看到眼前的学生都有些吓傻了,中年文士顿时就有些觉得索然无味,当即早早放了学,关了大门一个人径直就来到军营外面观看。
这时,林冲正在进行作战训练,一百名学员被分成了五排,每排二十人,林冲身披重甲立在他们的前头,随着一声悠长的号令:“起”,一百零柄重斧全都斜斜扬起。
林冲向前一步,口中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