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妖精!
闻溪盯着窗外,却见攀着浅绿色藤蔓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露出一截浅蓝色衣袖,闻溪凝神一看,楚澜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
身后还跟着也一个小跟班和一只小麻雀。
楚盈一身鹅黄色衣衫娉娉婷婷,见到闻溪出门去迎他们,咧开嘴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笑着无比自然地唤了一声:“见过皇嫂。”
闻溪被她这一声愣了一下,楚澜也被他逗笑了:“不必这样叫,怪别扭的。”、
他顿了顿,对楚悦说:“叫君后吧。”
这俩兄妹都不正经,闻溪算是看出来了,进屋给他俩倒了两杯茶,还特意寻了个小杯子,给小麻雀倒了点清水喝。
楚盈抬袖遮住朱唇,小口细品着,三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楚澜径直伸手过去握住闻溪的手,闻溪抬眸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手上稍稍使力,教人无法挣脱开来。
楚澜拉他去内间说话,楚悦趴在院子上的石桌上对小麻雀说:“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躲着我,我又不是不明白。”
小麻雀:“叽叽叽叽叽。”
不知道楚澜对他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几人便准备去街上晃一圈,楚悦用眼神的余光偷瞄了几眼闻溪,心想兄长肯定说了很让人害羞的话,不然闻溪嘴唇怎么比刚刚红了几分,脸颊也微微泛红。
“这家的小馄饨好吃。”
前方有家小摊,夫妻俩一人手指飞舞地包着馄饨,扔进锅里煮,一人将煮好干撩的馄饨放入热锅中,被那锅中的油一炒,馄饨原本的白皮顿时变成了晶莹的金黄色,还散发出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均匀地撒上一层葱花,再稳妥地将馄饨铲起来放入细白的小盘中,随着盘子一颠儿一颠儿地,送去一旁客人坐着的干净木桌上。
几人闻到香气肚子也有些饿了,便干脆坐下来,每人要了一碗煮馄饨,一盘炒馄饨,一壶清酒,稍稍垫下肚子。
小麻雀按捺不住了,扑腾着小翅膀绕着楚悦飞,楚悦叫了好几声他也不理。
闻溪耳朵动了动,笑道:“他说他也想吃。”
这小麻雀还挺馋的,楚悦听了却噗嗤一笑,戳戳他洁白而鼓起的小肚子:“三个馄饨都要比你大了。”
不过楚悦到底是宠着他,夹起一个小馄饨吹凉了些,本想逗他玩玩,浅啄两口馄饨皮应该也无事,谁想小麻雀清脆地叫了一声,迅速将那馄饨咽了下去。
噎着了。
小麻雀半死不活地躺在桌子上挣扎,感觉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这样被小馄饨毁于一旦,楚悦眼眶都红了,看着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却见小麻雀又忽的飞起来,往紫金楼的方向飞去。
楚澜和闻溪对视一眼,连忙拉着楚悦追了上去,它从窗中飞入几人常去的那个雅间中,闻溪推开门,却见屋子里小麻雀到处乱飞,最后啪的一下落地变成一个脸涨得通红的圆脸少年,倚着窗台咳嗽着,楚悦倒了一杯茶过去,他咕噜咕噜将茶水灌下去才好了些。
楚悦揪着帕子,内心焦灼,按捺住内心的惊恐,走上前去同他说话。
圆脸少年眨着黑溜溜的眼睛看向她,回答道:“叽叽叽叽叽叽。”
他一开口,原本惊慌的楚悦又忍不住笑了。
人言和鸟语果然无法沟通。
楚澜皱着眉,却见闻溪替两人翻译道:“他说他能听懂我们的话,不过暂时不知道怎么说。”
楚澜问:“你能听得懂?”
闻溪点头。
楚澜追问:“你怎么听懂的?”
闻溪眨眨眼:“天赋异禀。”
他又说道:“不如就把他留我那儿,我教他怎么说话,你再给他安排个身份。”
楚澜摇头:“不行,就回宫里去,你也一起去。”
闻溪试图挣扎:“我就不去了吧。”
楚澜:“你不去谁能听懂他的话?”
他拉着闻溪一同回了宫,心中震惊尚存,如此匪夷所思之事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楚悦又明显一副舍不得那只麻雀的样子,只好将他暂时留下来。
只是,楚澜牵着闻溪的手,心想倘若麻雀都能成精,他身边这人身份神秘莫测,有没有可能也是一样的?
他摇摇头,又将这这个想法甩出脑海,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可能还会出现第二次?
说好的去宫里给小麻雀和小公主架起沟通的桥梁,楚澜却悄悄将人带回了自己宫中,殿内侍从皆是他的心腹,知道守住一张嘴,楚澜让侍从都不许跟着他,拉着闻溪往寝殿后的一条小路走去。
傍晚时分,余霞散成绮,平湖静如镜。
已至初夏,御花园的湖面上荷叶亭亭,翠绿色的荷叶簇拥着粉白的荷花,旁人站在岸上,绝瞧不见那荷叶间还藏着一叶扁舟,划开映照着绮丽晚霞的湖水,从荷叶荷花间悄然游过。
闻溪倚在船头,见楚澜手中的船桨在湖水中划出一道道水痕,前方一支荷花苞正好打了过来,径直在他额头是打了一下,闻溪一个愣怔,才见楚澜放下船桨,任小舟随着湖水在荷叶间漂流,过来给他揉了揉额头。
小船虽然小,但精致而五脏俱全,显然是楚澜特意命人定做的,中间的船舱放着一张床,床上甚至垫着软软的垫子,还放了两个抱枕一床薄被,可供人小憩,一旁摆着小桌,桌内可放置东西,也可于桌上沏茶对弈,船舱两侧以浅色纱帘隔开,舱外放着一盏橘黄色的宫灯。
这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