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姐怒道:“谁告诉你的,赵小倩?那个贱人。”
夏瑶扬起右手。
九姐突然轻蔑地笑了,将脸伸过去:“你打。”
夏瑶咬咬牙,放下手。
“怎么不打,为什么不打,怕丢掉工作?夏瑶,你也不过如此嘛。”
夏瑶缓了缓,说:“我上班去了。”
九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先把钱给你怎么样,十万,二十万,三十万,只要你开价。”
夏瑶没回头。
她查过,孙哥是某部门的副局长,在春江花月二座有个长期包下来的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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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新词一跳跳到她面前:“瑶姐。”
夏瑶勾勾食指。
“咦~”宋新词靠近一点,“有惊喜?”
夏瑶抬手揉了揉宋新词的脑袋,略带抱歉地一笑:“我今天起来晚了,一天没吃饭。新词,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买份粥,酒吧的东西我不太吃得惯。”
宋新词皱皱眉:“搬回家住不行吗。”
夏瑶歪歪头:“叫我一声,我就搬回去。”
“瑶姐。”
“嗯。”夏瑶答应她,“我明天搬回去。”
宋新词也歪歪头:“叫我一声,我就帮你买。”
“新词。”
宋新词笑:“亲爱的新词”
夏瑶:“亲爱的新词。”
哇,居然没脸红。宋新词两手拍拍夏瑶的脸:“真乖,下次不许这样了。先喝点水,我马上回来。”
看着宋新词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夏瑶趁徐浪、程扬不注意的时候,背起挎包,将几杯酒端到托盘里,再端着托盘,往109包间走。
推开门,几个男人正搂着几个模特跳舞。
“你们谁点酒了。”有人问。
“孙哥。”夏瑶说。
留着平头的中年男人一脸纳闷地看过来:“我没点啊。”
突然,夏瑶端起一杯酒往孙哥脸上泼去:“就是你吧,害了赵小倩。”
“他妈的,神经病。”孙哥冲过来拽着夏瑶的头发,“老子上她是看得起她。”
夏瑶将托盘砸到孙哥脚上:“你犯法了。”
“法律是什么东西。”孙哥闪了夏瑶一耳光,继而拳脚相加。
周围没人敢管,几个模特跑出去通风报信。
夏瑶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整个人痛的缩成一团。
孙哥继续骂着,边骂边踹。
夏瑶被何为叫人抬出去的时候,一只胳膊吊在一边,肚子痛的动都不敢动。尤其是肋骨,似乎又断了,疼得她只吸冷气,一边脸肿了,视线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宋新词回来的时候,救护车刚到。和担架擦身而过,粥掉在地上,宋新词几乎站不稳,惊恐慌乱的声音响起:“瑶姐。”
夏瑶强撑着精神,就是想跟宋新词打个招呼。但她眼前的景色都是模糊的,不知道宋新词在哪里,努力举起另一只胳膊,伸出食指和中指,高高的比了个“v”。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
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
——苏轼《西江月.世事一场大梦》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夏瑶没有明显外伤。检查结果是轻微的腹壁挫伤,那根断过的肋骨,再次骨折,主要是倒下的时候撞到额叶位置,造成脑挫裂伤——这让她昏迷了四天。
这四天里,宋新词一直守在icu外,除了去厕所,没离开过半步。蓝色的椅子成了她的战场,大部分时间里一动不动,姿势不是两手握拳撑在腿上,就是两手撑在腿上抓着头发,将脸埋在手心里。
形象全无,头发乱的像个疯婆子,脸色憔悴得像是老了好几岁,重重的黑眼圈拖到动物园去就是活生生的国宝,一夜生几根白头发,要是夏瑶再多躺几天,没准睁眼就能见着一白发魔女。
宋新词眼睛红肿,到后面泪都流不出来了。呆呆地望着病房,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代你受过。
第五天,夏瑶醒了,被转到一个单独的病房。监护仪器撤掉一大半,一条胳膊脱臼打着绷带,一手打着吊针。
医生说,算运气好,颅骨没有骨折,颅内没有出血,挫伤没有在功能区,问题不大。
床头抬高,夏瑶躺着,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好朝宋新词“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瑶……”宋新词一张嘴,声音就哽咽了,眼泪涌上来,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憋不回去,流了下来,抬手擦掉,笑着说:“等你好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夏瑶眸光如水,眼神往右滑了滑。
“痒?”宋新词问,抬手摸着夏瑶的胳膊。
夏瑶朝宋新词扬扬下巴,朝右歪歪头。
宋新词明白了,一手轻轻勾着夏瑶的脖子,弯腰趴到夏瑶右边肩膀下一点,脸贴着夏瑶的衣服布料:“要我睡觉是吧。”
嗯,但夏瑶没法回应。
宋新词脸埋在夏瑶腋下一点的被子里:“我让程扬把你的行李搬回了家里。”
“我帮你辞职了。你会怪我吗。”
“十月一日前,手机卡不实名要停机。”
……
“瑶姐,你冲进去的时候,有想过我吗。”
“没你,我该怎么办。”
宋新词几天下来只敢偶尔打个盹,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夏瑶已经可以瓮声瓮气的讲话了。
夏瑶让宋新词抱了一台笔记本来,登自己的号,将录音、视频传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