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南扮演的心理医生穿梭于不同的大街小巷,找寻着路铃。他去他们初遇的马路上,去路铃常去街边公园,甚至还跑到路铃学校,问他的室友和老师。然而对方都说没有见过路铃。

这场戏比较简单。

柯西宁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江喻飞的身边看着取景框,而是坐在另一个角落刷时事微博。

周围站了两个女孩子。两个都是化妆师。

化妆师a说:“你知道吗?隔壁剧组今天开机了。我本来以为也跟我们一样,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剧组……结果你知道我看到了谁吗?”

b显然有些不以为然,她咬着苹果问:“谁啊。”

“白梓蕴啊!”

b说:“还好吧,我上个剧组就有他。”

a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说你,是不是不看娱乐新闻的啊?这白梓蕴下一部新戏,就是和严叙一起演的《宫闱》啊,这可是个大制作,没想到就在隔壁剧组。”

b恍然。

柯西宁充耳不闻地继续玩手机。

就在这时,a抓着b的袖口惊呼:“我……我是不是看错了啊?”

b顺着a的目光看过去,也差点不相信自己的目光。

他们口中的严叙就站在江喻飞的身边,偶尔和导演说两句话。

柯西宁放下了手机,偏过头一看,发现严叙的目光笔直地往他这个方向看来。

他不明白严叙为什么会出现在《呓语》剧组。而这时江喻飞竟然向柯西宁招了一下手:“西宁,你过来一下。”

柯西宁愣了一下,站起身,不急不缓地走了过去。

沈新南这场戏演完了,他也被江喻飞叫了过去。

“这是……这是严老师吗?”沈新南显然也觉得不可思议。

严叙就站在沈新南对面,比他略微高了半个头。

他伸出手与沈新南相握:“你好。”

“……好、好。”沈新南说。

严叙转而看向柯西宁,目光交织着无数复杂,他飞快地抿了下唇角,也像刚才一样,伸出手。

“你好……西宁。”

柯西宁表情挺淡,他回握一下:“你好,严老师。”

严叙轻轻地握了一下。

柯西宁在娱乐圈混了那么多年。严叙认识他,没人觉得奇怪。

江喻飞笑着说:“严影帝是来请我们三个吃烧烤的。他说《宫闱》的剧组就在隔壁,也是差不多时间开的机,也算是有缘分了。他建议说,为了增加以下邻里剧组的感情,请我们的主创人员吃顿饭。”

《呓语》成本小,格局小,真要谈主创人员来,那还真只有他们三个。

沈新南疑惑道:“没有《宫闱》主创人员吗?”

“没有。”严叙很快接话说,“就我们几个。”

沈新南觉得挺奇怪。他虽然不太明白娱乐圈里的水深水浅,但基本的社交礼仪还是知道些的。既然是友谊餐,为什么只有一方的主创和另一方的一个主演。

江喻飞也觉得奇怪,但又不明白严叙图什么,而且还能结交一下影帝,明摆着的好事,所以严叙一提起这个主意,他就很快答应了。

他们几个在说话时,柯西宁一直没插话,等到这也时候,他才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今晚我还有点事。恐怕是去不了的。”

江喻飞皱眉:“西宁,你这几天演完戏,不就直接回酒店睡觉了吗?你有什么事啊?”

说到这里,江喻飞恍然大悟,问道:“是不是这些天拍戏密度太紧,你太累了?太累了就好好休息,不要勉强自己。”

沈新南也紧张地盯着柯西宁:“西宁哥,你没事吧?都是我的错……昨天晚上我不应该那么晚,还拉着你推荐电影的。”

严叙的目光本来分毫不差地看着柯西宁,听到沈新南这话,莫名瞥了他一眼。

严叙又不是没谈过恋爱。这新人看柯西宁的目光,太过明显,藏都藏不住。

而柯西宁对待他的态度也不像对待一般的合作对象,对着他笑的次数,非常多。

多到他都觉得刺眼。

柯西宁有多久没露出这样的笑容了呢?好像有一两年,好像更久。久到让他想起他们俩拍《小琉璃》的时候,柯西宁也是那么爱笑。他随口一句玩笑话,柯西宁就能笑个不停。

“不是。”柯西宁笑着解释说,“我是真有事。之前在一个电台接受过采访,上周那电台说,想再次邀请我。这电台都是直播的,不是录播的,傍晚开始节目……所以,这顿饭,不好意思了。恕我不能出席。”

沈新南露出无比遗憾的表情。

他说:“西宁哥,那下次我请你。你要吃什么都行。”

柯西宁笑着说:“怎么能让你请,我再怎么说,都长你几岁,要请客也得我请。”

沈新南摇头说:“不要。请你吃饭是我毕生的梦想。”

江喻飞这几天把沈新南对柯西宁的殷勤看在眼里,也明白这个小新人是柯西宁的粉丝。所以这一幕,落在他这个单身狗的眼里,十分扎眼,他无言以对地咳嗽说:“你们要秀恩爱,就到一边去,别在我面前。行不行?”

沈新南显然被江喻飞的话吃了一惊。

他自认为对偶像不敢有那种想法。他大喘气道:“导演……你误会了。我对西宁哥……我们只是朋友。”

江喻飞甩甩手,无所谓地说道:“行了,我就是开开玩笑。”

他转头看向严叙,客气地问道:“既然西宁有事不能去,那就我们三个?”

严叙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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