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三楼,沈之北熟门熟路地找到钟风祺。
“哥!”正在查账的钟风祺听到这声儿,就知道是沈之北来了。
“我说你前几日上这儿出货怎么没过来,合着打算今儿来?”他没有当下手中的账本,笑着对沈之北说。
钟风祺今年而立了,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夫妻和睦,儿女乖巧。最大的遗憾大概是,钟老先生和老太太都不愿到县城,他们两个孝顺的一直担心他们俩在间水村有什么挂碍。如今沈之北要走了,怎么都得来跟风祺哥说一声。
“是也不是。”沈之北坐下,有些口渴,倒了杯茶牛饮。
“拽什么文!”钟风祺笑骂了一声,“这么早就到了,怕是没吃吧?”
“嗯,特饿。”沈之北毫不客气地说。
钟风祺立马让小二去厨房端两盘糕点过来,让沈之北吃着垫垫肚子。然后吩咐后厨,做些大菜,中午的时候他跟沈之北吃一顿。
然后沈之北就在旁边乖乖地吃糕点,听青一唠叨些有的没的,钟风祺做着手里的账本。等到沈之北吃完糕点消化了一会儿,钟风祺就看完了。
钟风祺:“小北,饿了吧?”
沈之北:“哥……我刚吃了五六块糕点。”
钟风祺:“咳咳,没事,走几步就消化了。”然后他就面不改色地吩咐小二把大菜端上来,顺便开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青一:“哦豁,你风祺哥真的是把你当猪呀。”
沈之北笑:“闭嘴。”
菜上来了,酒也开了,沈之北这才笑眯眯地跟钟风祺说:“哥,我要买匹马,不能喝太多。”
钟风祺边倒酒边说:“做什么买马,你又不出远门……”说着他顿了顿,“你要走?”
沈之北:“是啊……跟老师和师娘打过招呼了,今天来就是道别的。谢谢老师师娘为我做的一切,谢谢风祺哥为我做的一切。”
钟风祺揉揉他的头,“见外了啊。”
沈之北第一次露出不好意思地笑容,“哥,我知道老师留在间水村,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这次我走了,你加把劲儿,就说侄儿和侄女想爷爷奶奶了,保证老师乖乖过来。”
“就你操心。”钟风祺给沈之北碗里夹菜,好像一点都没在意沈之北讲的话。
“你呀,在外面注意安全,遇到世家的人尽量躲开,他们都不是好相与的。”钟风祺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出门在外的注意事项。沈之北认真地听着,风祺哥早年倒过货,知道的事情和东西都比较多。
“对了,我刚刚让阿况去城东牧场挑匹好马,他是挑马的能手。”钟风祺像个叮嘱离家的儿子似的家长,眼里心里充满着不放心。
“好啦,风祺哥,我知道。你还是赶紧把老师接过来吧,下次我回来得看到老师在县城哦。”虽说归期一片渺茫,沈之北觉得该威胁还是得威胁。
“小北,不要在意,不是因为你。”钟风祺突然说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沈之北却明白,他是在回答刚刚他说老师留在间水村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
怎么会不是呢。
可是他说:“我知道。”
钟风祺也不好说什么了,等他们吃完,阿况也回来了。
沈之北到马厩一看,嚯,水灵水灵的眼睛,光滑如镜的赤红马身,马蹄子是雪白的,膘肥体壮,就是……有点矮。
“公子,别看这匹马有点矮,跑得最不是最快的,耐力却是所有马里最好的,而且性格温顺,不伤人。”阿况笑着解释。
沈之北摸摸他的肚子,果然,这匹马一点都不畏惧他,反而蹭了蹭。沈之北觉得有趣,多摸了几下。
青一在脑子里已经炸了,“宿主\(≧▽≦)/太可爱了!小马好可爱!”
“嚯,这匹马真是喜欢您呢沈公子,虽说他温顺,好歹也是名马,轻易不让人碰的。”名马就是会挑人。
“行啊,什么品种?”他虽看过一些杂书,知道一些名马,他却不会认。
“御云火鬃。”阿况回答。
“原来如此,还挺形象的嘛。”他拍拍马,笑着对钟风祺说:“谢谢你啊哥。”又对阿况说:“也谢谢你啊阿况。”
阿况不好意思地笑笑,退了下去。
“别谢来谢去。”钟风祺瞪他一眼,跟钟老先生十分神似,“给我好好的就行。”
沈之北没有反驳,只是微笑着说是,并且跟钟风祺说马他是不会还钱的。
钟风祺:滚滚滚。
沈之北毫无愧疚感地滚了。
钟风祺回到三楼房间,一看在糕点盘子旁边有个卷轴和一个黑色木盒。
卷轴是沈之北等钟风祺时无聊写的字,还郑重其事地属上自己的名字。黑色木盒里,第一张是封信,墨迹还未干,显然是跟字一起写的,
“哥,老师说我的字将来会很值钱,所以……先给你收藏一张,以后卖个高价!”钟风祺笑得合不拢嘴,臭小子,他爹肯定跟他讲说自己的字已经走不出别人的圈子。
“还有啊,底下的那些都是我培育出来的花品的方子。最底下十七张,是以前培育的,卖给城西秦老板了,但我之前跟他说过,我自己或者指定一个人也可以培育。最上面那张是青玉芍药牡丹的育方,秦老板没买,他说临欢县的水土培育出来的花品不如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