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北道:“你不与你祖父住在一起?”
王君檐道:“王家的规矩,及冠之后就得独自立府。”
沈之北不解,家人为什么不住在一起,况且王君檐也未娶妻。
王君檐敲敲他的头,笑着说:“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只是王家对子孙都比较严格,独自立府只是第一个阶段罢了。”
沈之北正经地揉揉头:“我没多想。”
王君檐笑着看他胡说八道,少年虽说心性成熟,但到底没有接触过太多人,心里想什么还是被王君檐看得一清二楚。
“我祖父虽居丞相之位,但你毕竟不是官场中人。以我朋友的名义,随我叫我一声祖父便可。”在进门前,王君檐道。
沈之北一愣,想要反驳,两人却已经进了门。
灰发高束,面容严肃,暗青色的官袍显得座上之人十分威严。
“祖父,孙儿回来了。”王君檐此时与沈之北相处的时候略有不同,但沈之北来不及多想。
“这是孙儿的朋友,名唤沈之北。这一路上,全靠之北伸出援手。”王君檐将沈之北请到身侧。
沈之北拱手,“见过王大人,草民沈之北。”姿态端方正经,不卑不亢。
“不用多礼。既是素青的朋友,便唤我一声祖父便可。”一个浑厚庄重的声音响起。
沈之北一噎,“是,祖父。”
他抬起头,正见那他认为严肃庄重的老人正朝着王君檐挤眼。
沈之北:“……”
王丞相赶紧端着身子,“咳咳,我只是看素青第一次带人回来,好奇……好奇。”
沈之北转头看王君檐,见他虽眼带笑意,但面色却还是一派正经,不禁心存疑惑。他对王丞相道:“晚辈失礼,第一次拜访没有准备见面礼,下次定然补上。”
王丞相忍不住呵呵笑:“好啊好啊,你多跟素青来往,素青这人话就是这么少,你别见怪。”
沈之北鹿眼眨了眨,王君檐话少?
王君檐趁他祖父不注意朝沈之北眨眼睛,然后对他祖父说:“祖父,之北想必累了,孙儿带他回去休息。”
王丞相道:“我准备好了客房。”
王君檐道:“不免打扰祖父,孙儿还是带他回奉常府。”
王丞相沉声道:“我也是开玩笑的。”
王君檐道:“是的,祖父。”
随后他们两个在仆人的带领下从正门出门,还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对守门的仆人说:“阿广,你同祖父说,这个书童我用着甚好,这就带回奉常府。”
阿广回道:“是,公子。”
一辆高大宽敞的马车停在门口,一个小厮过来道:“大人,马已备好。”
沈之北跟着王君檐上了马车,马车内毛毯点心茶水,样样不少。
沈之北:“……”全程他都是懵比的好吗?只是在外人面前,他不好表现出来。
王君檐见他一副无语的模样,笑着说:“我可以跟你解释解释。”
沈之北拿起一块点心,道:“你说。”
王君檐道:“我祖父看着严肃,其实是个老顽童。我小时候为了让他放心,在外面装出一副高傲的才子模样,已经习惯了。不过我这次只是逗逗他,免得他老以为我是那么好逗弄的。”
沈之北吓得点心都掉了:“……”丞相大人这么逗比真的好吗?还有你也是,一个世家公子怎么跟个熊孩子一样。
王君檐点点他的鼻尖:“这一个多月,我是以养病为由,住在丞相府。祖父这里的守卫比我那里要好,在门口说那番话,也是为了给你一个身份。”
沈之北一想,也是,他总得有个身份待在王君檐身边。只是不想,王君檐一句话就搞定了。
沈之北小心地看看四周,“那你现在这样不怕被人听见?”
王君檐靠在车壁上,“凉祁的武功在我的暗卫中排第二,有他在,一有风吹草动他都知道。”
沈之北想起刚刚那个身量颇小,长相不记得了的小厮……“他就是凉祁?”
王君檐道:“没错,整个大崀,能打过他的不超过十个。”
沈之北:“……”
他好奇地问:“那你呢?”
王君檐扑哧一笑,“我?我就是个会点花拳绣腿的世家公子啊。”
沈之北翻了个白眼,“行吧,放过你。那第一是谁?”
王君檐道:“以后给你引荐。”
沈之北点头,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刚刚开些玩笑话还行。他正想着,不妨被王君檐猛地抱住。
他一惊,“做什么?”
王君檐蹭蹭:“没什么,就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