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摇了摇头,他想什么呢。
算了,无论心中有多担心,有多怀疑,这些矛盾点都不应该现在暴露出来。
他现在所等待的,只是惯炮的使用效果。
匈奴的轻兵出现在秦国的边境。
他们胯下的马还挺强壮,但是数量却有限,远远地看,这些伙同而来的人根本说不上是一支军队,并不是因为他们缺少纪律,而是因为人来少。
肃杀的风吹过,干枯的草甚至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响声。
在大旱过去后的第三年,再次爆发出了局部性的旱灾,不过这次还算不错,旱灾的包涵区域只有赵国秦国以及匈奴。
秦国不用说,郑国渠的存在让他们几乎可以不管天气如何,只要不是让渭水干枯的天降灾难,就不用担心作物的生长。
但是匈奴就不这样了。
游牧民族,是靠着畜牧为生的,干旱所带来的后果,不仅是粮食短缺,还有操场减少。
到处都是干枯的草,曾经鲜嫩多汁的青草好像就没有生长出来似的,大批大批的牛羊因饥饿而死,当他们活不下去的时候,只能铤而走险,到秦国来寻找生机。
赵国,他们已经尽可能地洗劫过一遍了,但农作物欠收的他们情况甚至比匈奴人还要糟糕,就算是去烧杀抢掠也找不到什么可以果腹的粮食。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能来招惹秦国?
匈奴的几个大部落都公认,秦国现在是越来越不好惹了。
之前那奇形怪状的兵器战车,差点让他们灭族。
没有了青壮年的匈奴,怎么可能存活下来?
虽然不知道什么缘故,秦国上次只攻击了一拨就收了,而他们也小心翼翼地捂着最后的火种藏到了草原深处,如果不是天灾,起码十年他们不敢再来进犯秦国,但现在形势危急,他们不得不行动。
行动也是死,不行动也是死,倒不如放手一搏。
胯下的马,是他们在干旱之际保留下来的,最后的战马。
靠近秦国边境,所有人都十分紧张,小心翼翼地盯着前面,就怕秦国的士兵已经在等待他们。
大部分匈奴人勒马,小队长道:“斥候,先去一探究竟。”
五个斥候出列,向前缓慢地推进。
“没有人。”
匈奴人松了一口气,这是个好消息。
他们的人已经很少了,而且是轻兵上阵,没有人发现才是最正常的事,但是考虑到秦国人如同鬼神一般的手段,他们也害怕,即使自己做到了最好,最隐蔽,都会被他们发现。
现在没有秦国的士兵,他们起码能抢劫最近的一个村子,等到抢劫完带着物资粮食当时就跑绝对不停留。
谁不知道秦国这两年富得流油,而他们部落近些日子刚刚减员,两相对比之下,一个村子的存粮恐怕就能养活绝大多数人。
这次冒险,可以说是很值得了。
如果他们能成功的话。
斥候没发现不对劲,剩下的人就放心大胆地上前,走过一个土坡,看见了袅袅的炊烟,这道烟让他们喜上眉梢,仿佛已经闻到了食物喷香的味道。
仿佛已经看见了未来的成功。
轻兵是最好的选择,领队的匈奴人想到,最起码,他们能避开恐怖的秦国大部队。
秦国在北边有驻军,当然不是因为赵国,而是因为匈奴,即使这些年他们蜷缩在草原的最深处秦国的人也没有撤兵,他们这次从草原深处而来,就绕过了起码六个有秦国人驻军的地点。
每一次都是命悬一线。
现在终于到验证胜利成果的时候了。
他道:“冲!”
马在飞奔。
景色都向后掠过。
没有人在意如同刀子一般刺骨的风。
匈奴人生活在草原,从生下来就要经过风刀霜剑,大自然赋予了他们强健的体魄,而适应草原生存的基因让他们比秦国人长得更加高大。
高大且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