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还要再问,一旁的鬼翡道:“不过是些杂事,问这个做什么。”
晏秋回头,一脸惊叹地看着他:“魔教比我想象中还要有钱啊!”
鬼翡:“……”
蓝馨紫气:“……”
你以为你住的是穷乡僻壤吗?!
鬼翡嘴唇动了动,最终轻哼了一声,“回去。”
晏秋眨巴眨眼眼,“回去?哦,也是,都这个时辰了,该回去吃饭了。”
他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旁人,蓝馨上前一步想提醒晏秋除夕晚宴的事,鬼翡却先她一步开口:“平常在院子里吃无妨,教中摆宴的时候,你既然是教众之一,自然也得出席。”
晏秋:“哦,是除夕吗?对了,教里这么多人,过年不用回家吗?”
鬼翡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没说话。
蓝馨小声道:“教中多是孤儿,若是成了家,多是在山上住下。偶尔有住在山下的,往返也方便。”
晏秋闻言一愣,然后面露歉意:“是我冒犯了。”
青沐说过,教主并不是老教主的亲生孩子。
而鬼翡流传的事迹里就有血洗仇家满门一事,串联起来,晏秋大概能猜出一些事情。方才他是随口一问,倒是戳到了鬼翡的伤口上。
于晏秋而言,不管鬼翡出于什么目的,他这条命是鬼翡救回来的,这个事实无可否定。晏秋感念鬼翡的救命之恩,加上对方对他好也是事实,于情于理,他都不想伤着鬼翡。
无论是哪方面的伤害。
心里叹口气,晏秋上前拉住鬼翡的袖子,仰着头看他,“教主还是点我的穴吧。”
鬼翡:“为何?”
晏秋:“我说错了话,总得有所惩罚才是。”
“你说错什么了?”
“……呃,就是,唔……”
鬼翡有所了悟,眼底一丝笑意一闪即逝,道:“这是你自己要求的。”说完,伸手点了晏秋的哑穴,然后又说了一遍,“回去。”
晏秋乖乖点头。
蓝馨与紫气对视一眼,默默跟上。
正巧薛浅端着空碗过来放血,察觉晏秋又被点了,纳闷:“你不是有一段时间没被点了?”
晏秋无辜地眨眨眼,看起来十分纯良。
薛浅伸手要给他解穴,一旁的紫气道:“教主说谁给他解了,回头就去他那请罪。”
薛浅更惊讶了:“你到底说了什么?教主真生气了?”
晏秋还是那副表情,无辜地摇摇头。
薛浅:“……算了,先放点血给我。”
片刻后,薛浅端着碗离开,晏秋泫然欲泣地靠在桌边,捂着手指头。
绣娘捧着给晏秋准备的新衣裳过来,正好看见了这一幕,愣了一下,好心地问了一句:“公子,怎么了?”
晏秋缓缓地摇了摇头,一滴泪珠划过脸庞,晶莹剔透。
绣娘怎么问,晏秋都不说是怎么了,正好陪着他的几位侍女这会儿都不在,绣娘看着美人落泪,心肝疼,细声细气地安抚着,脑子动的飞快。然后她想到了什么,一脸惊疑地看着薛浅离开的方向,然后问晏秋:“薛先生,他……欺负你了?”
晏秋点点头。
绣娘看着晏秋这弱柳扶风的神态,看着落在一旁白帕上的血迹,震惊:薛先生他、他……终于忍不住了吗?
晏秋:这个绣娘的表情好像不太对?
第20章
绣娘怎么误会都不关晏秋的事,自那天扎了宁无弦之后,那人就没有再出现在晏秋面前过。
难得有个跟他下棋耐心十足的人,晏秋还有点小遗憾,不过也就那么一点点,转头就忘了。
他若是真想找,自然有法子让宁无弦送上门。
他可是他舅舅,哼!
然后就到了除夕晚宴这天。
晏秋的名字已经写上了卫天教的成员帐,教中上下都知道了萧秋的存在。不过晏秋出现在晚宴上的时候,早先与晏秋见过一面的几位教众一脸懵逼,看着跟在鬼翡旁边的晏秋有点怀疑人生。
不是说这位是个公子哥吗?为什么穿的女装?
角落里绣娘默默看着,心里抓心抓肺的痒,最后实在忍不住,抓住一旁的小姐妹嘀嘀咕咕,却是忍住了没暴露晏秋的性别。
鬼翡一身红色正装,在众人的目光下坐上首席,在两边的长老说了一长串宋慈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开宴。”
然后大家就开吃了。
没办法,教主就是这么寡言,指望他在这时候多说几句,还不如指望他回头多给几个红包呢。教主上位之后就这样,大家也习惯了。
晏秋没跟着鬼翡一块儿上去,随便找了靠外的一桌坐下,笑呵呵地跟大家打了声招呼,不一会儿就把这桌的人都熟络了。
“萧姑娘要喝一杯吗?”
晏秋正好奇地看着周围的热闹时,身旁的一位壮汉突然问道。
他还未开口,另一个看起来斯文许多的男子便道:“人家一个姑娘家,你让她喝酒岂不是难为人。”
“哦,也是也是。”壮汉说着,收回手里的杯子,一口干了,又说:“萧姑娘,吃饭,吃饭,不用不好意思。”
那斯文男子又道:“你吃你的不就好了,老是盯着人家姑娘家看,她怎么好意思。”
壮汉:“啊?这样啊,那我不看了,姑娘你吃。”
晏秋:“……”
隔了会儿,那壮汉又问:“姑娘你蒙着面纱,多不方便啊,还是放下来吧?不然怎么吃东西?”
斯文男:“你怎么那么多话,吃你的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