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的目的是训练桑德拉的实力而不是要把她宰了,听到她这样说当即就决定中止训练,却被桑德拉拉住了手。
“别担心老板,”桑德拉缓过了疼之后就不再像刚才一样要死不活了,“我没事,只是会疼的厉害而已,这还能提醒我不要受伤呢。”
“而且你总不会那么狠心,直接打断我的腿吧?”
桑德拉眨了眨眼睛说了句俏皮话。看见提姆还是皱着眉头不赞同的模样,连忙赌咒发誓证明自己完全没有问题除了疼一下根本不会受到太多影响,这才让提姆勉强开口同意进行他们之间的训练。
“如果有哪里不对劲早点告诉我,我会立马终止训练,”提姆皱着眉头,“训练可以慢慢来,你的生命重于一切。”
桑德拉愣了一下,然后唇角才牵扯出温和的弧度,那双红棕色的眼眸像是沉坠的夕阳一样带着无比厚重的温柔望向提姆,轻声说:“你可是除了我以外,第一个这么和我说的人。”
她何尝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但是一朝穿越出生在哥谭,她就知道自己的生命对于对于这个城市来说就像是草芥与蜉蝣一样。
渺小而又无人在意。这个城市之中,不管你是市长还是流浪汉,是统治了整个哥谭地下王国的黑帮头子还是麻木工作步履匆匆的普通平民,都有可能今晚闭上眼睛,明天就死于非命。
朝生暮死是这个城市的常态,你完全不知道死亡什么时候降临到你的头上。你有可能只是黑帮火拼时飞溅的子弹之下的一个亡魂,有可能只是小巷之中被劫持的普通人里面毫不特殊的一个在匕首上留下的血痕,也可能是突然被人以试炼为名沉尸河底的微不足道的一缕水草。
她在冰天雪地之中艰难地苟且残喘直到孤儿院的修女将她抱起,她将自己的食物拱手相让饿到寻找着垃圾和流浪猫狗抢食,毫不在意辛苦工作一整天的工钱只留下几个硬币,然后裹着发臭的夹克在流浪汉和乞丐之中找到可以容身的一席之地胆战心惊的睡眠……她所愿意承受的一切的一切,都仅仅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没人在意她的性命,可是她这条微不足道的生命也总得得到呵护才能生长。
所以她小心翼翼而又珍惜无比地保护着自己的这条命,学会了前世的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生存法则,学习着从前的她从未接触过的生活方式,在城市的夹缝之中战战兢兢谨慎无比的一直成长到现在。
“你在说什么?”
提姆并没有听清桑德拉那近乎耳语的话,只不过发觉桑德拉注视着自己还以为她有什么问题,又开口询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什么时候开始?”
桑德拉重新展开翅膀问道。
“随时都在进行,战斗可不会随着你指定的时间发生。”提姆一棍直接朝着桑德拉抽过去,然后又补充了一句:“等训练结束之后我再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提姆尽量对桑德拉手下留情,再给她带来压力的同时也注意着不伤到她。桑德拉一开始躲避的相当狼狈而又笨拙,每次只能险险躲开提姆的攻击,所以尽管提姆放了很多的水,但是桑德拉的身上还是出现了不少细碎的伤口以及一些斑驳的淤青。
不过似乎是疼痛给了她的身体更多的警觉,半个钟头之后提姆已经感觉到桑德拉的闪避动作流畅了许多,只不过不可避免地带新手时常会带上的多余的躲避动作,而他并不打算指出来。
毕竟有些事情只是说并不会让人记在心里,必须得亲身体验过后才会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存在,也会记住这个教训。
不出他所料,四十分钟后桑德拉脸上就出现了疲态,连原本流畅的闪避也迟钝了许多。
长棍险而又险地从耳根擦了过去,桑德拉还没什么反应,她的耳翼就像是受惊了一样刷拉展了开来像是蜂鸟的翅膀一样开始疯狂地鼓动,那些暗沉的魔纹像是充了电一样开始闪烁起来。
不得不分出一些心神克制住自己使用魔法反击的本能,但是这样一来桑德拉就有些应接不暇,被提姆一棍敲在肩膀上半边身子都麻木了。
“专心,青鸟。”
提姆又扔下了一枚□□,桑德拉本能地鼓动着翅膀朝更高的高度提升去,不过这次又被绳索给套住了。
汗湿的发丝黏在她的脸上有些挡住视线,桑德拉这才恍惚发觉自己喘气喘得厉害,魔法袍里面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脊背上传来一阵阵酸软无力的感觉。再加上身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差点就忍不住脱口而出让提姆结束训练。
不过这未免也太没出息了一点——
尤其是之前她表现得很硬气软磨硬泡地让提姆继续给她进行训练,现在就讨饶的话未免也太对不起陪练的提姆了。
自己这里小身板肯定不能和提姆抗衡,桑德拉干脆将计就计直接顺着提姆的力道身子下沉,然后翅膀一拢一个加速直接朝提姆冲了过去。
虽然没料到桑德拉居然会做出反攻的举动,但是在蝙蝠侠手下经受过训练的红罗宾面对这种突发事件显然应付的得心应手,直接把长棍横在身前按下释放电流的按键人往后一倒,逼的桑德拉不得不提升高度躲开他跃动着蓝色电弧的长棍。
不过显然这下绳索也不能再用了。
提姆果断地松开绳索摸出钩爪枪抓住一块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