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你再等等吧,快录完了。
台上的塞林格好像又在发呆,女主持叫了他两声他才听见,回神说:“又要说什么?”
逮住这个人发呆的瞬间就能换来全场开心的一笑,屡试不爽。
女主持感慨着:“我的妈呀塞林格你怎么这么会走神啊?”
四十分钟后节目终于录完了,我带董佳去了休息间,让她等在门外。
屋子里其他人都在聊天,塞林格一个人在沙发上玩手机。
“林赛哥,现在有时间吗?”
他没抬头,只低着头说干什么?
我说有个人想见见你。
石头哥朝我这边看过来,仿佛有些警惕似地,问:“什么人啊?”
我顿时有点支吾,塞林格站起来,说走吧。
董佳看见走出来的塞镣獠缓靡馑迹说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我就是想来说声谢谢,上次真的太感谢了。
塞林格说不客气,这是舞蹈时的妆吗?
董佳点头:“我怕你们提前走了,还没来得及卸妆。”
塞林格说很漂亮。
董佳有些脸红:“刚刚有点激动就哭花了……”
塞林格说还是很漂亮。
我觉得他不该说这句话,但显然塞林格没有这种自觉,他仿佛不知道自己说这样的话会对女生产生怎样的影响。哪怕他说得面无表情全然无心,人们也只会觉得他话中有话。
乐队的大家走出来,石头哥用怪异的目光瞅着塞林格和董佳,又怪罪地看了我一眼,董佳连忙鞠了一躬,匆匆离去。
石头哥问塞林格:“谁啊?”
塞林格说一个女粉丝。
“一个女粉丝能化成那样的妆来见你?一个女粉丝你助理能让你单独见她?”
石头哥眼光一扫过来,我就仿佛泰山压顶。
“石头,”塞林格说,“人都走了。”
——
那天坐保姆车回去塞林格好像很困似的,上车就睡了,到他家楼下时我回头喊他他都没反应,只好拍了拍他:“林赛哥?”
他靠着车窗,就这么睁开眼看着我,可能是真的太困了,眼睛看着都有点红,我说该下车了。
他起身一言不发猫着背下了车,我和他一道下了车,保姆车会直接开回公司。
塞林格回头问我你怎么回去。
我说坐地铁,一看时间,马上就要收班了:“林赛哥那我先走了!”
冲下扶梯时就听见最后一班的广播在催促了,飞快地打了卡过了闸口,还是晚了一步。列车呼啸而去,整个地铁站就我一个人被扔下,只得慢吞吞地又掉头上了楼,出地铁站时忽然想到平时下个楼梯都觉得脚下不稳,刚刚跑那么快居然没有摔倒,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