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许诺的一再哀求和保证下,江女士也终于拿起了电话。为什么不是许教授,那个老学究,不提也罢!
从工作到退休几十年来,江女士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甚至包括许诺上重点高中,许愿出国留学。几圈电话打下来,江女士的脸一直是火辣辣的,这种情况比当时许愿大着肚子结婚都甚!
江女士委婉的对儿子说道”要不,你先和夏雪领个证?”
许诺却拒绝了“我又不是买媳妇!”
江女士无奈了,只得又拿起电话。
消息还是好的,求到的是个教育局的小科长,许教授的一个学生。答复是夏雪符合报名条件,体检政审也没什么困难,只要成绩过,面试还是可以帮忙的。但是那个科长也说了,报名的人太多,录取比例基本是三十分之一,家里要是有人再找找。
江女士无奈了,控制不住在饭桌上诉了几回苦。可惜儿子还不理解,也只能和女儿吐苦水了!
许愿一天也累的跟狗似的,回家后又和李兰迪叨叨了几句。李兰迪最近忙个项目,也挺累,和朋友聚餐的时候又提了几句,然后兜兜转转的就让罗烈知道了。
罗烈听到李兰迪酒后的几句话,一分析就知道事情的大概了,就说了句话“我认识个教育局的,让我给留了套房子给儿子,欠了我个情,我一时半会也用不着,先给你小舅子办事吧!”
李兰迪显然是喝多了,也没去计较罗烈的真实想法,只是拍了拍罗烈,说了句“仗义!”就睡过去了。
罗烈把李兰迪送回家,开门出来的许愿披头散发,看到醉醺醺的丈夫脸色也不是太好,也没和罗烈客套,直接把人拽了进去。罗烈吓了一跳,觉得女人真他妈的是老虎,顺了顺自己的毛,也打道回府回家睡觉。可惜太兴奋,一点困意没有,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给许诺去了电话。
许诺正上火呢,寻思是不是让许教授也出去找找人,还没排练好说词就接到了罗烈的电话。挺长一段时间没见到这俩字,都快忘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也没当回事,约了时间准时赴约了!
罗烈选的地方挺雅致,小西餐厅放着小音乐,用餐的不全是正装但也绝不是许诺这样,牛仔裤旧棉服脏球鞋的。罗烈看许诺进门后东张西望的模样,有点想把自己隐身了,忒他妈掉价,早知道还不如约个大排档了。又想一想,这个季节,大排档有点冷。
许诺也没什么乱起八糟的想法,也不知道罗烈那杂七杂八的计较,看到人后就直接跑了过来,反正也饿的厉害,也没见外,呼啦啦翻了翻餐盘,挑贵的点了一堆。
罗烈一边看一边磨牙,小样的,我让你先蹦跶几天,看门见山的说道“夏雪的工作我能帮忙!”
许诺正喝着水,听这话险些没呛到,放下杯子一把抓住了罗烈的手“真的假的!”抓住手,许诺尴尬了,急忙撒了爪子,偷偷在裤子上抹了抹,假装咳嗦了下“为什么帮我啊?”
“你说呢?”
一句“你说呢”让许诺浮想联翩,噩梦连连。
梦中的许诺变成另一只兔子,罗烈变成了一只棕色眼仁的大灰狼。许诺在前面跑,罗烈在后面追,跑啊跑,追啊追,一直到天亮。许诺醒来的时候,背心裤衩都湿透了。
白天的时候,许诺回单位找琴姐把夏雪的报名表打了出来给了罗烈,分手前忍不住问道“罗烈,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诺是真心想让罗烈说些什么,那时候《无间道》火的一塌糊涂,特别是那句“未来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路怎么走,你自己选”经常从一些半大的小屁孩嘴里蹦跶出来,似乎也毫无违和感,都带上了那么一丝哲理的味道。许诺想选一条路。
罗烈接了表,看了片刻,抬起头眼角带笑的说句“你说呢?”
他妈的,还是“你说呢”!你说,你说,你说个鬼!许诺忍不住踢翻了门口的垃圾箱,虽然撒了气,却也惹来的保洁大妈,指着许诺的脑袋一顿训,训的许诺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乖乖的拿着扫帚给扫干净,灰溜溜的跑了。
楼上的罗烈顺着窗户看着许诺闹腾完才回到座位上,拿起了夏雪的报名表看了看,打了几个电话。
一个月后,初试成绩出来了,夏雪在第一时间就上网查询了成绩,很幸运,初试以高分通过。许诺看到这成绩说不上来是什么想法,高兴是自然,可是面对未知的恐惧,他却希望落榜。
许诺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忒龌龊了。于是眯起了眼睛,裂开了嘴角,给江女士通了电话,传达了这一喜讯。
夏妈妈很高兴,当天晚上张罗了一桌饭菜,叫了许诺给夏雪先行庆祝。
女孩子青春张扬,饭桌上和夏爸爸喝了点酒,就有些控制不住。“我跟你说,我大学英语可是过了专八的,当时全专业,就过了四个,就有我一个!你说,让我去幼儿园教abcd,那是屈才!屈才啊!”
“那是!那是!我女儿是谁,从小到大都是品学兼优的!”夏爸爸也十分开心,破天荒的给女儿多倒了杯啤酒。
许诺在一旁听着夏家一家三口互相吹捧,心里却笼罩着丝丝阴霾。他不知道这成绩是夏雪自己真考出来的,还是江女士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