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许一弯起好看的眉眼站直身子,“那我走啦!下班来接你!今晚一起吃饭~”
沈灼被许一闹腾了一早上,现在终于要清净了,他一只手撑在桌面上,眯起眼睛,另一只手随意挥了挥:“去吧去吧,好好工作。”
“知道啦!挣大钱养你!”
许一朝沈灼露出一个格外灿烂的微笑,转身绕过了办公桌往门口走,走之前还十分礼貌的给aimee打了个招呼:“可心姐!早上好!我走啦!”
aimee从刚开始到现在整个人一直处于呆滞状态,僵硬的接受了许一的道别,伸出手扬了扬:“再见再见……”
办公室的门被轻声的合上,少了一个活力四射的年轻人,办公室的气氛便有恢复了以往的严肃。
沈灼将办公椅转回了正对着桌面的方向,抬起头看了看aimee,发现她手上也没拿什么资料,应该是要说刚刚会客室的事儿。
等了好半天见aimee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沈灼抬起表看了看时间,开口道:“你刚刚说谁过来了?”
aimee下意识的眨了两下眼睛,反应了一下沈灼说了什么,她看了下办公室门口的方向:“啊对,沈总。苏董的爷爷来公司了,现在人还在贵宾室里,我不好处理,所以过来给你说一声。”
沈灼似乎愣了一下:“苏老爷子?”
aimee确定道:“嗯,一大早应该就来了……然后,公司最近不是人事调动比较频繁,不好接待。我到公司以后公关部那边才转给我的。”
的确是这样。
沈灼将“鼎丞”用的顺手的员工全部给“一娱”那边挖了过去,只要苏氏那边一旦宣布解体,那么沈灼也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手下的一拨人全部带走。
这样安排下来,最近苏氏对“鼎丞”的控制力明显减弱了不少,而且公司最近大家都忙,苏老爷子有没人认识,来了之后肯定不会特别照顾。
就连沈灼自己……也不是特别喜欢接待这人。
从高位退下来的人,骨子里带着一种奇怪的优越感,这辈子还没见过面,但上辈子苏净丞是带沈灼见过他家里人的。
那时候两人在一起连七年之痒都过了,有一次过春节,苏净丞便把沈灼带回了苏家。
具体怎样沈灼都已经忘记了,但总归是一次并不愉快的记忆。
苏老爷子差点让他连苏家老宅的大门都进不去。
“……沈总?”
大概是沈灼太久都没有回应,aimee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要不我让他回去?”
沈灼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又端起桌上的水杯润了润嗓子:“我过去看看吧,苏净丞还在医院里没醒?”
aimee想了想:“断断续续的醒了两次,医生说恢复要看大脑里积血的消散情况,状态不算好。”
沈灼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没说:“知道了,苏老爷子在贵宾室?”
“是,我跟你过去吧。刚刚让员工餐厅给他上了一份早餐,我去清一清。”aimee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跟着沈灼一起走了出去。
苏老爷子活到了这个岁数,又是走仕途,登高位,从来都是别人等他,哪里有他等别人的道理。
何况还是等一个这么年轻,比他孙子还要年龄小的年轻人。
老头子越等越火大,脸孔也沉了下来,当他狠狠地拍了一下餐盘,对陪他一起来的司机和“鼎丞”前台的一个小姑娘开始发火时,沈灼推开了贵宾室厚重的玻璃门,脸上带笑的走了进来。
aimee跟在沈灼身后,她偷偷看了一眼那纹丝未动的早饭,心想大概员工食堂的饭果然入不了苏家人的眼。
沈灼笑得完全没有一丝姗姗来迟的愧疚感,而是正常又客气的公式化笑容。
他走到苏老爷子面前站好,微微弯腰伸出右手,十分礼貌道,“苏老先生,久仰大名了。您好。”
苏老爷子也有年轻的时候,年轻时也是在部队成长起来,又在那个位置沉浮了几十年,看人的眼光准得不能更准。
他坐在柔软的座位上没动,用略显浑浊苍老的眼睛盯着沈灼看了半晌,没有伸手去握沈灼的手,而是沉着声音道:“你就是净丞亲自招的那个经理人?”
沈灼见苏老爷子没有和自己握手的意思,也并不觉得尴尬,不慌不忙的把手缩了回来,又示意前台的小姑娘和aimee一起出去。
不一会儿会客室就剩下了沈灼和苏老爷子,还有苏老爷子带来的司机和一个保镖。
“是的,我目前是‘鼎丞’的执行总经理。”沈灼轻轻笑了一下,在旁边的软椅上坐了下来,说话的声音挺温和,“不知道苏老先生特意过来,有何指教?”
苏老爷子脸色不太好看,大概是觉得沈灼说话并不客气,而且有些不识抬举。
他板着面孔,有着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净丞车祸的事你应该知道吧,怎么这么久都不去看望?”
沈灼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夹在手心翻来覆去的转,打火机握在右手。
“蹭”的一声火苗串起来,然后耳边立刻就传来了苏老爷子带来的保镖的声音:“抱歉沈先生,苏先生不能闻烟味。”
沈灼勾了勾唇角,将打火机灭了塞回裤兜里,烟却还夹在手中。
他似乎想了一下,才慢悠悠道:“苏老先生,公司最近比较忙,我实在抽不出空,还望您见谅。”
苏老爷子顿时更生气了,脸上苍老的皱纹一颤一颤的,他